话未说完,便大步冲到放着濯儿的摇篮的暖阁内,这围着两名御医,看到我和刘启同时进来,两人连忙跪倒在地,正要叩头,刘启便摆手道:“起来吧,快说说濯儿究竟是什么病?!”
两名御医中,一名大约六十岁上下,头发花白,脸色微黄,佝偻着身子,小心地拱手道:“陛下,小殿下乃是误食所致,幸好发现及时,并不会造成性命之忧,不过,若是发现的再晚半日,便是扁鹊在世,华佗重生也无可奈何了!”
刘启闻言脸色陡变,冷冷地沉声道:“你是说濯儿乃是中毒?”
那御医浑身一颤,更加胆战心惊地道:“倒也并非是中毒,只是误食了发了青芽的地豆所致,地豆本为蔬菜,但是春季发芽之后便有剧毒,若是误服,常人还好,只是殿下年纪幼小,体质柔弱,所以差点酿成大祸。”
刘启闻言,脸色铁青地怒道:“地豆本为蔬菜,各宫又都有自己的小厨房,难免会有此物,做下此事的人,当真是居心歹毒!”
我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看着哭闹不止的濯儿,颤声道:“濯儿所中之毒可曾解了?”
那御医闻言,长吁了一口气躬身道:“殿下口中尚有地豆的残渣,相信是有人将发芽的地豆捣碎之后喂入的,好在发现及时,微臣已经用浓茶为殿下解毒了,暂时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忧。”
刘启闻言,怒气冲冲地在殿内踱着步,向守在旁边的赵信冷冷地吩咐道:“立刻去传陈惠和梅儿。朕要亲自查清此案!”
我无力地跪在濯儿的摇篮边。含泪道:“梅嫔当日曾在绾秋被囚永巷时亲自派人送去银两帮助绾秋熬过那个冬天,否则濯儿决不可能顺利出世,若说梅嫔会伤害濯儿,臣妾绝不会相信的。”
刘启闻言,皱眉道:“那么陈惠地嫌疑最大了?当日你初回宫中,陈惠便亲自来向朕说写乱七八糟地是非,看起来似乎很在意朕这次晋封你为贵妃。本来朕准备过些天皇后好些的话,便也给她晋为贵嫔,没想到竟然……”
我闻言忙含泪摇头道:“陛下,此事还是细细查证清楚为好。若是万一另有其人,反而使得好人蒙冤,绾秋岂非成了罪人?”
刘启闻言,上前将我揽在怀中柔声安慰道:“不如这样,朕正想在寝宫不远处另建殿宇,既然濯儿这样危险。不妨就专为你们母子另建一座宫室,如此看谁还敢再起害人之心!”
我忙含泪笑道:“皇上的心意绾儿明白。只是绾儿的丹凤宫已经十分华美,若是无故再另建新殿,恐朝臣非议,而使皇上为难,臣妾的丹凤宫已经很好了。”
说到这里。我看到濯儿在一番紧急救治之后已经停止了呕吐和哭闹。正朦胧睡去,悬着的心这才微微地放了下来。示意珠儿和小婵守在暖阁内,我这才拉着刘启来到外殿。
刘启望着我。皱眉道:“如若不然,这几日你先搬到朕的寝殿,待此案查清,在搬回丹凤宫。”
我闻言,惊讶地望着刘启,迟疑地道:“陛下的寝殿乃是不许后宫轻易居留的,这恐怕不合宫中规矩。”
刘启闻言立刻坚定地摇头道:“朕的寝殿,朕命你搬进来,哪会有那么多事。何况你和濯儿现在这种情况,朕实在不放心再让你们母子留在这里。这宫里如今以你地位份最高,皇后一来眼看难好,二来又没有嫡子。将来濯儿极可能便有太子之份,难免被人嫉恨,所以这次他们才会对尚在襁褓的濯儿下手,这次既然没有得手,难保不会再有下次,朕不能不防啊!”
我闻言,含泪望着刘启,黯然点头叹道:“臣妾遵命便是!”
刘启闻言低叹一声,愧疚地摇头道:“朕差点连自己的骨肉都保护不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觉含泪低泣起来。刘启见状,向身后的众人冷冷地吩咐道:“贵妃娘娘和濯儿都立刻随朕前往寝殿,你们几个随身的都过去服侍,其他人先留在这里等候旨意。”
赵信这时,上前小心地提醒道:“陛下,时间不早,户部的曹大人还在慎思殿侯驾,皇上若是不过去,奴婢便命曹大人先去值房侯着。”
刘启看了我一眼,这才摆手道:“朕立刻过去,命他在殿中侯着便是。”
说到这里,转身向我苦笑道:“绾儿,你和濯儿先过去,朕把今日地事情处置清楚之后,便回去陪你。”
我闻言,忙点头道:“还是朝中大事要紧,皇上放心,臣妾带着濯儿自行前去便是了。”
刘启点了点头,向赵信吩咐道:“绾儿就睡在朕的隔断内,闲杂人不要轻易让他进去。”
说毕,转身登上守在殿外地肩舆匆匆向慎思殿而去。旁边的赵信看到刘启离开,这才向我躬身道:“娘娘先收拾一些随身衣物岁奴婢前往皇上寝殿,余下的东西命他们慢慢搬过去也就是了。”
我闻言,忙命小婵和珠儿收拾好东西,带着濯儿在一百多宫女和内侍的簇拥下匆匆赶到了刘启的寝殿乾正殿里面地暖香阁。
收拾好东西,安顿好濯儿,时间已经不早。我这才向赵信笑道:“难得你如此用心,本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