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左枫有些古怪的神色,我便知道他有些误会了。不道:“左公子莫要误会,我这么问,不过是向找到一个妥当的办法救出皇上,解漠北之围。”
我到这里,我忽然眼前一亮,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猛地跃入脑中,如今京中为继任天子景王、安王和太后,以及皇上这边的王公大臣,一些依附在皇权周围的外戚势力,都在互相明争暗斗。刘启这边终究已经登基多年,势力不小,但是却被安王和景王死死纠缠,以至于没有精力再顾及远在漠北被敌人重重包围的皇帝。
若是我能赶在他们之前想到解去漠北之围的办法,不但可以救回刘启,粉碎安王登基的美梦,还能借此重新回到宫中,骨肉团聚!如此天赐良机,若是我白白浪费,岂非当真辜负了上天的美意?
想到这些,我努力平稳心绪,仔细地将我所知道的漠北和京中的情况考量半晌,才若有所思地道:“那鞑靼可汗每次行军多带姬妾是否相同?”
左枫急忙躬身道:“达延可汗每次行军所带侍妾虽然多不相同,但是,据说其中最为宠爱的元海姬却是每次都带在身边。”
我忙点头道:“如此说来,今次围困皇上,达延可汗一行必定还会携带姬妾,而那些女人中,元海姬大有可能会伴随在身边?”
左枫皱了皱眉,点头道:“若论以往习惯,这次亦是大有可能,只是……究竟如何恐怕很难确定。”
我闻言坚定地点头道:“若以左公子所言,元海姬伴随在达延可汗身边。那是极有可能的。若果真如此,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替皇上解开重围。”
左枫闻言吃惊地望着我,骇然道:“娘娘,行军之事极难有十成的把握。况且漠北乱军之中,若是一旦有什么闪失,那……”
我闻言,看着左枫,怆然笑道:“与其困死在这深山尼庵之中,莫不如血洒疆场。也算是一番作为!”
左枫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双唇抖了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瞥了我一眼,缓缓点头道:“娘娘可否将计策说出来。由左枫快马前往白将军军中,那时再有白将军依计而行。到时候。既可解漠北之围,又可以使娘娘免除长途颠簸之苦。”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体,只是如今已是大难降临之际,若再畏惧这小小地颠簸之苦,到将来身首异处便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不觉望着窗外正在消融地冰雪。轻轻点头道:“这冰雪虽然摧残了无数草木。可是又何尝不是在滋养着草木的新生呢?有些事情虽然危险,但是却是值得去冒险的。”
这时,一直悄然侍立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若烟。忽然低声道:“娘娘难道是想从那元海姬身上想办法?”
我无声地笑了笑,看了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左枫,微微点头道:“能够时常伴驾出征,想必是极为得宠了。若是能从达延可汗的宠妃身上找到良策,说不定,根本用不着千军万马搏命厮杀,便可解去漠北之围。”
说到这里,我转头望去,却看到左枫和若烟极为震惊地望着我,从他(她)们眼中,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这让我忍不住从心底深处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
左枫担心地望着我,思忖良久,才摇头叹道:“娘娘若能将此事交给左枫去办,左枫必定不会叫娘娘失望。”
悄悄压下心头的苦痛,我拒绝了左枫的好意,依旧含笑摇头道:“这件事情,并非绾秋不相信左公子,但是无论谁去,都不如我亲自去办为好。只有如此,皇上在苦苦支撑之际,看到我亲自冒险前来,同日后脱险之后在宫中相见地感情,一定是天壤之别。这次我们冒险前往漠北,为的并不是简单的回宫或者保命,而是要为日后濯儿争夺太子之位时,我的这段经历能够成为他走向大位的台阶。”
说到这里,我转身望着左枫,含笑叹道:“左公子大概不会明白白秋今日所费的苦心,只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帮我保护我地孩子。”
旁边的若烟,看着默不作声地左枫,忽然轻轻叹道:“天下至情者,莫过于骨肉,可是……娘娘如此冒险,岂非令师兄难……”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骇然低呼一声,向左枫望去。地打断若烟道:“若烟!休要胡说!娘娘身份尊贵,若你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送你回师父那里!”
若烟气得俏脸绯红地瞪着左枫,怒道:“师兄!你……”
我忙起身笑道:“天色不早,等下我要去准备午课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下午课时我去向敬持探探口风,看太后那边又和动静。若是一切和预料相差无几,我们后天便起身前往漠北!”
说到这里,我上前轻轻握住若烟温暖的玉手,低低叹道:“我和左公子离开这里,说不定会惊动太后,濯儿的安危还要托付给若烟妹妹了。”
若烟这时也觉察到自己刚才的话极为不妥,这时倒极不好意思起来。闻言忙连连点头道:“娘娘放心,若烟一锭会尽力保护殿下地。”
左枫却在旁边冷哼道:“这丫头办事极是莽撞,若我不在身边,恐怕反倒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