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的这番警告,我更加慎重地看待起这封神秘的来信心起来。接下来的三天,每日足不出户地等着左枫的各种消息。可是,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知道安王那边的确有人秘密回京,但是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却是不得而知。
这样的消息更加让我惴惴不安起来,经过同左枫的一番商议,我决心去见见这神秘的送信人,左枫则负责在暗中保护我。这样,应该可以确保不会有事。虽然是这样安排,我心里还是紧张的一夜无眠。
第三天,天刚放亮,我便按捺不住地起身梳洗,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绪,勉强平静地用过早膳,由于这几日刚刚来到四种,敬持命慧欣转告我暂时可以不必参加每日的早课,只是午课和晚课都是要按时前往正殿,同其她比丘尼共同进行。
好在我这些日子为了静心,倒也看了不少佛经,玉泉寺中的那几卷必读的佛经早已烂熟于心,这时倒也能够轻松应付。
用了早膳,看到慧欣离开,我才掩好房门,转身向屋后不远处的一座山林中走去。这片林子并不大,数目也有些稀疏,加上正值冬日,更加显得荒芜凋敝。
上午冬日的阳光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地照在光秃秃的枝干上,我孤身一人在稀疏的林子里缓缓地向前走去,厚厚的落叶松软地踩在脚下,听不到什么脚步声。四周除了不时传来鸟儿的悲啼,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死寂夹杂着寒风。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林子的边缘。再往前走便是观音庵的北墙,墙外不远,便是一座极深地悬崖。我站在林子地边缘,望着灰色的围墙,想了想,便转身向外走去。直到我回到自己的居所前,一切平静如昔,并没有任何人出现。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心中吃惊之余,猛地想到了一个被我疏漏的地方。我的房间!
想到这里,我不顾一切地向自己的房间冲去!刚刚冲出林子,便远远地看到紧闭的屋门大大地敞开着,屋内墙上的观音画像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惦记着藏在屋内地那套无价的田黄玉杯,不禁失声惊呼起来。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我身后一闪而过。凝神望去时。却发觉是一身灰色衣服的左枫,他竟然这样近地隐在我身侧。又吃了一惊。
急急回到屋内,果然看到屋子里已经被人彻底地翻了一次,小小的书橱里几卷仅有的佛经被扔在地上,书案上出去笔墨便没有别的东西,倒是没有被翻动。而我床铺却是被彻彻底底地翻了一遍。所有地被褥都扔在地上。床下也被翻了一个底朝天。所有的东西都被胡乱地堆在地上。
看到那架书橱没有被挪动,我悬着地心终于放了下来,由于我随身的东西不多。加上一些简单的日用之物,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倒是不难。
冷冷地打量着狼藉不堪的屋内,左枫转身望着我,皱眉道:“小姐先去看看可曾丢了什么东西。”
我摇头叹道:“我随身之物不多,并没有贵重之物,所以并没有什么东西丢失。”
左枫仔细打量着室内皱眉思索道:“看样子,似乎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小姐若是没有贵重的东西,那又是在寻找什么呢?”
我陡然一惊,猛地想到了那封了缘留下地密信,心中登时如释重负,那信早已深深地烙在我地心里,任何人都别可能拿到了。
看我眉宇之间轻松了不少,左枫小心地低声道:“小姐难道把东西藏在了别处?”
我点头笑道:“说起来的确是放在别处,却是我的无心之举,想不到却躲过了这场浩劫。”
不知为何,左枫这时地提问,令我陡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也许是这些日子波折太多,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相信左枫,还是不如相信自己的好。
想到这些,我勉强笑道:“并没有什么贵重之物,只是出宫时陛下御赐的一件东西,我已是出家人要之无用,便留在玉泉寺中,这次并没有带来。却没有想到,有人竟如此杀费苦心。”
左枫闻言,长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时间不早,左枫先告辞了,小姐独自在此实在太不安全,左枫会另想办法保护小姐。”
说毕,向我抱拳一礼,微微犹豫一下,这才转身猛地纵身一月,冲入林中,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开始慢慢地收拾杂乱的房间。这次究竟是什么人这样调虎离山地骗开我,然后大肆搜查房间呢?想了很久,总是隐隐地感到,凶手应该不大可能来自外面,毕竟,我与了缘之间秘密只有我知道,而且,即便怀疑,也只有了尘一人可能略微察觉。
这观音庵,终究是玉泉寺的别院,了尘和敬持之间究竟交情如何,我全不知道,里面难保没有什么私下的诡计。只是,是否和我猜想的一般,还要试探一番才能知道。若是敬持果然同了尘勾结在一起,我恐怕是真的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为好。
将房间重新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正午。刚刚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双臂,便听慧欣在屋外扬声道:“主持请师叔前往,有要事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