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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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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红尘 第四章 散去轻愁度迷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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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真,我这才仔细打量起这间不大的房间来。格局上的那个独院相差不大,左右两间,进门的正堂上只悬着一副观音大士手持净水瓶的金身画像,画像前的条案上只摆着香烛等物,并无鲜花果品,便可见庵中的确清贫一些了。

    右边的内室只有半间大小,东墙下摆着一张形制简单的杨木床,南边临窗放着一张书案,笔墨纸砚倒也齐备。书案的旁边也摆着一个书橱,只是比玉泉寺中那更加简陋,形制也小了很多。屋内只有一把破旧的罗汉椅。我看了看室内,发现并没有合适的地方来保存我从宫中带出来的那套田黄玉杯。

    仔细打量着那个简陋的书橱,我想了想,将随身的小小包裹放在书案上,挽起衣袖用力书橱挪开,露出书橱下面的青砖来,我费力地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拿过放在外间墙角拢火用的铁钩,将书橱下面的青砖用力撬开,露出下面的泥土,这才又用那铁钩挖出一个半尺深的小洞,将那套田黄玉安放进去。重新铺好青砖,又将书橱拖回原来的位置,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将屋内收拾好,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开门看时,才发现慧欣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

    看到我出来,她微微点头道:“主持师太命我把一些日常所用的东西送过来,另外又备了一些斋饭,请师叔先垫垫饥寒。”

    我接过她手中的包裹点头笑道:“劳烦师太惦记了,师侄回去就说了凡谢过了。”

    慧欣笑笑。点头道:“师叔能在这里主些日子便好。其实主持师太是个好人,她本是从洛阳而来,在此修行已经十余载,极是精通佛法。”

    我忙点头笑道:“正是,了凡也曾听师姐说起。”

    大概是看我神色疲惫,慧欣放下东西,微微合十道:“请师叔早些休息,慧欣晚间再来吧。”

    我忙点头送她离开,回到房内,匆匆用过斋饭。便大感疲倦。早上经历那样一场意外的惊险,加上那敬持的一番谈话,我只觉处处受人钳制,若非有了左枫地暗中帮助,我恐怕是要绝望了。

    敬持虽然看起来并无恶意,但是也实在难以令我放心。想到隐在寺外地左枫,我便感到一阵难言的焦灼。思虑重重之下。我勉强睡去,醒来时已经是日影偏西,时间不早了。

    起身熟悉后,我正要去见敬持,只听门外一阵轻响。却不是敲门声。倒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外间的屋门上。我心中暗暗地吃了一惊,想到来时所经历的一番危险,便小心地来到外间。却发现大门已经被撞开。一阵阵寒风正迎面吹来。我却意外地看到敞开着屋门的地上,赫然地放着一封没有任何署名的书信。

    我惊讶地跑出屋外,却发现,旁边的房间都是屋门紧闭,众尼显然都在前殿诵经,这时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儿眼前的这封信,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想了想,我小心地从地上捡起那封心却发现没有封口,里面只有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我不禁大感疑惑。

    看着手中字迹全无的一封神秘来信,我心中一阵忐忑,想了许久,我决定试试这信地真假。

    想到这里,打开素白的信纸,放在佛前的烛火上小心地炙烤了起来。不到半刻钟,便见原本素白的信纸上,隐隐地出现了一行凌乱的字迹:“小姐,三日后,林中相见。”下面没有落款,由于字迹潦草而模糊,我很难辨别究竟是什么人的字迹。

    想到这半年来地重重惊险,我便觉有些可疑。只是从这信上的语气来看,似乎应该是左枫或者珠儿。这两个人,左枫若想见我,想必是不会用这种方法了。而珠儿一个小小地宫女是不可能随意走出宫门的,一个弱小女孩恐怕是不可能用这种发放同我见面吧?

    想到这些,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三分,警惕之心也更加深刻。想到同敬持谈话后不到两个时辰便出现了这样神秘的来信,使我更加觉得敬持的可疑。

    将那封密信借着供桌上地烛火烧掉,我还是感到一种强烈地沉重,不觉有些渴望见到左枫。只是今天刚刚来此,贸然相见,恐怕更加得不偿失。

    转身回到内侍,看到外面已经事衣服暮色沉沉的景象,竟情不自禁地想起旧日丹凤宫外的景致来,心中猛地被一阵巨大地伤痛纠缠着,久久不能平静。

    思忖之间,只听窗外一个人影攸地一闪而过,正要出去查看,只听屋门一阵轻响,左枫那熟悉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一身武士打扮的左枫,我一时很难把他同早上的那个车夫联系在一起,怔了怔,才惊讶地低声道:“左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左枫深吸了一口凉气,低声道:“安王手下的一名刺史忽然秘密回京,白将军命我严查此人底细,却没想到竟然发现他同玉泉寺的几名老尼来往密切,想到今天早上那个车夫,所以担心小姐有事,这才急急赶来。”

    我怔了怔,不解地道:“安王和绾秋不过只是见过一面,又有什么必要海谋算我呢?”

    左枫惊讶地望着我,低声道:“难道娘娘竟然不知白家同太后之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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