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想到我这样痛快地认罚,太后微微怔了怔,思忖半晌,才要张口,侍立在殿门外的王胜忽然小心地躬身道:“启禀太后,奴婢有事禀奏。”
太后脸色阴沉地望着王胜,冷哼道:“大胆的你才,有什么事情,说!”
王胜小心地跪在地上,从容地道:“皇上虽然昏迷,但是究竟真相如何,还尚未查清。若是轻易责罚白婕妤,恐怕皇上醒来后,会无法承受,请太后念在皇上的情面的上,暂时开恩。”
皇后这时有些犹豫地道:“太后,陛下昏迷终究还是查证清楚再行决断,否则如何向天下交代?”
太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皇后,思忖良久,才点头道:“白氏今日起暂时在丹凤宫禁足,宫中诸人一概不得随意走动,本宫会命禁卫暂时看守。”
我闻言,总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惊讶于太后竟肯为了皇后之言而改变主意,莫非皇后也并不知情?
皇后乃是太后的侄女,自从同皇帝大婚后,倒也举案齐眉,并无什么纷争出现,由此看来,皇后的立常浩乎并不是想象那样,假若真是如此,刘启的压力总会减少一些,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莫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不觉诚挚向皇后道:“绾秋谢过太后、皇后!”
皇后闻言,起身叹道:“太后今日之举亦是无奈,妹妹莫往心里去,老天保佑,过几天皇上醒了,自然会查证清楚,秉公处置。”
说毕,转身向太后微微躬身道:“太后息怒,此事稍后自有臣妾处置,还请太后暂时回宫休息,太后已经三日未曾合眼,若有个闪失,臣妾如何支撑大局?”
太后闻言,脸色渐渐缓和了几分,微微点头叹道:“已经三天了,苍天保佑,希望皇上能早日醒来。”
说到这里,扶着皇后,一边起身望着我,一边沉声叹道:“你且好生待在这里,若是皇上无事,自然还你清白,若是皇上有事,我必定不会放过白氏满门!”说毕,冷哼一声,扶着皇后,匆匆向殿外走去。
我不敢怠慢,急忙恭谨地道:“臣妾恭送太后!”
望着太后和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的背影,小婵和珠儿同时抢上一步把握从冷硬的地上搀了起来。
珠儿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这时才止不住落了下来,一边扶着我在凉榻上躺下,才一边低声抽泣道:“娘娘,我们怎么办?”
小婵小心地给我端来已被茶水,一边亦是含泪道:“娘娘这次,恐怕……”
珠儿这时却忽然重重地跪在榻边,决然地道:“娘娘,不如让珠儿前去找太后,所有罪责都是珠儿一人所为,与娘娘无关!”话音未落,竟起身便要向殿外冲去!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烈性,竟然想要替我担当罪责,不觉一把拉祝糊,沉声喝道:“珠儿,站住!你好大的胆子!”
珠儿脚下一顿,回身望着我,坚定地道:“娘娘,珠儿贱命一条,又无父母亲族,若是太后怪罪,也不怕连累家人。总比小计无辜含冤,累及无数性命强些!”
我闻言又急又气,又不能明言,只好怒喝道:“你若不去,我还有一线生机,你若去了,我便是必死之罪!你若想去,我不拦着你,我白绾秋并非怕死之人!”
珠儿闻言,果然呆了呆,才转身道:“小姐这话,可是真的?”
我望着一脸绝望的珠儿和小婵,缓缓点头道:“不错,皇上的病情,暂时还不致命,坚持几天说不定还有醒来的可能。那时,我们便有了一线生机。若是你这样贸然前去认罪,太后怎会相信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谋刺皇帝,岂非坐实了我的罪责?”
小婵这时犹豫地道:“若是皇上醒来,却以为是娘娘所为,那该如何是好?”
我心中暗叹,这种情况下,若非刘启已经心知肚明,我这某次之罪必定是难以洗脱了,想必是太后已经同样想到了这些,准备在皇帝归天之后再行大开杀戒,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吧。
只是恐怕她亦是没有想到,螳螂捕蝉尚有黄雀在后。一切都是在诡谲的欺诈中进行。
想到这些,我心中一阵无力,不知道除掉安王之后,这宫廷之中还能看到多少悲欢喜乐?
沉默良久,我才低声叹道:“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如今我们的言行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要各自保全自己才是。”
小婵闻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小心行事,还请娘娘不要想的太多。”
我点了点头,只觉浑身上下疲倦至极,却全无一点睡意,只好吩咐珠儿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自己躺躺好了。”珠儿闻言大不放心,正要劝阻,却被我凌厉的目光吓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她刚刚退出花隔,便见王胜小心地闪了进来,向我低声道:“娘娘,皇上传来口谕,要娘娘自行决断,必要时可以秘密诏令禁卫护驾。”
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玉玺,捧在手中道:“此玺为皇上随身之物,娘娘可用此物诏令禁卫。”
我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