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而至的,是七八辆呼啸而来地军车,车门开处,陆续走出二三十人。其中大多数是秃头和尚。为首者一僧一道,一个是禅宗当代宗主圆真禅师。另一个是三清派当代掌门云霄真人。
云霄子瞥到躺了一地的军人,皱了皱眉。迈前一步,对着两人上下打量一番,一副悲天悯人的作派,叹道:“两位都是得道高人,何苦伤及无辜。”
周天星默默抽着雪茄,连眼角都没扫向他,一副倨傲之极的神态。事实上,他也完全有资格在这些修道人面前摆谱,其中道行最高地云霄子只不过是个拥有四五十个元会的元胎期人物,其他人就不必说了。
如果光是他一个人不说话倒也罢了,慕容飞也紧抿双唇,一言不发,神态中虽无傲慢之色,但其中的意味也很明显,不屑和他们对话。
一时间,偌大的机场上一片寂然,唯有风声呼啸。
云霄子素来自恃身份,一上来就碰了老大一鼻子灰,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正犹豫着是否当场发作,只听身边地圆真冷哼一声,晒道:“两位果然是得道高人,行事莫测高深。”
迎接他的,依然是沉默,一个安安静静地抽雪茄,另一个从腰间抽出一柄三尺软剑,自顾自把玩。看情形,是真的把场上近百位修道人当成了空气。
这样一来,场面就尴尬了,这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眼见对方如此傲慢,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每个人心头都压着怒火,对方又是明摆着找上门来寻衅滋事,按理说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出不了这口恶气,可是,怎么个教训法就颇费思量了,一来,面前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元神期可不是开玩笑地,道行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二来,同为修道人,除非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互相攻伐并非明智之举,一旦有了伤亡,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最后,还是云霄子开口,他深深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表情诚恳地道:“两位有何指教,不妨明言……”
这时,就见周天星手指轻弹,半截雪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远远滚落开去,而云霄子的话头也被这个古怪举动打断了。
同一时刻,一片红云腾空而起,慕容飞又动了,眨眼间越过众人头顶,直扑禅宗门人们开来的车辆。
“轰!轰!轰!”
就在人人目瞪口呆之际,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彻四方,停在附近地军车纷纷被慕容飞投掷地微型炸弹射中,被炸得四分五裂,起火燃烧。
突然间,云霄子、圆真、郑光荣三人同时色变,同声怒吼:“不好,中计了。”
随后,两道人影率先冲天而起,向同一个方向疾射而去,紧跟其后的,是如来时般迅捷地太清宫大队人马。片刻间,场上只剩下以圆真为首的那些禅宗门人,个个呆望着熊熊燃烧地车辆发愣。
直到这时,圆真眼中才闪出一丝无奈的了然,望向两个对手的眼神更加复杂,合十为礼,苦笑道:“两位道友果然了得,这一着调虎离山之计……唉!想必两位已然稳操胜券了吧。”
周天星终于舍得用正眼看他。一改之前的倨傲之态,微笑点头:“大师所料不差,即便贵宗现在也赶回紫山。只怕也无力回天了。实不相瞒,我所惧者,无非九州鼎耳,现下我天机宗、灵宗、儒宗、真言宗、千年教倾巢而出,直指紫山之巅,更有功德碑开路,阴阳双环护体。此刻已破去护山法阵,直入中宫。”
又笑了笑,补充道:“只是,若大师和云霄真人不来,我等想要动那紫山的护山大阵委实不易。因此才不揣冒昧,请两位来此一晤,先前冒犯之处,还请恕罪。”
这时地圆真。早已面如死灰,默然良久,长叹一声,摇头道:“罢了,早知有天机宗高人运筹帷幄,我等也不必费那么多气力了,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周天星笑道:“大师此言差矣。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如今政治开明。民生富足,海疆已靖,外夷咸服,正是我辈用武之时。再者,今时不同往日,当今天下,并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政府所忌者,无非我辈祸乱天下,望大师三思。”
圆真心态渐渐平和,淡淡一笑,深深望他一眼,略带讥讽地道:“道友莫非是朝蜕来的说客?”
周天星哈哈一笑,晒道:“朝廷?哪里还有什么朝廷,恕我直言,大师你也太不懂与时俱进了,当今世界,民智已开,科技日新月异,谁要搞独裁,谁就是全民公敌,依在下愚见,那个所谓的九五至尊,实在是个既劳碌又伤神地苦差事,倒不如与政府开诚布公地精诚合作,功德自然滚滚而来。”
圆真依然不服,斜瞥他一眼,闷哼道:“敢问道友,若那当朝之人也要长生,又当如何?”
周天星慢慢沉下脸,一眨不眨地回视着他,冷若寒霜地道:“那也简单得很,但有一人生出这非份之想,我和慕容便诛他满门,以儆效尤,不是我狂言,即便龙潭虎穴,我和慕容也来去自如。”
圆真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一句问话会换来这样血淋淋的答案,一时竟有点不能消化之感,直着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