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一号终于打破了沉默,仿佛在问对方,又仿佛在问自己。
总理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缕淡蓝的烟雾,沉吟道:“不尽不实,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一号侧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总理摇摇头,眼神中闪出一丝深重的疑惑,答非所问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气质改变了很多,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对我们没有任何忌惮。才会表现得这样轻松自如,言行无忌,我可以确定,这种洒脱是装不出来地,尽管他一直在装可怜。”
到这里,他不禁莞尔一笑,颇为感触地道:“真是个滑不溜丢的小猴子,我说老伙计,驾驭这种人可着实不易啊。”
一号淡淡一笑。把青瓷茶杯托在手心里把玩着,轻描淡写地道:“不是还有他父亲嘛,你都在我面前提过两次了,找个机会我也见见他吧。”
总理微微一怔,随后脸上变色,深深望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不会是又动了那个心思吧?”
一号洒然一笑,无可无不可地道:“这就叫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有些事。总是要未雨绸缪地嘛。”
总理地脸色却越来越青。狠狠抽了几大口烟,断然道:“不行。这是个原则问题,我不同意。”
一号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老伙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理想和现实毕竟是不能划上等号的,如果有别地选择,你认为我会出此下策?”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总理地声音忽然变得极其严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改变这个立场,难道你忘了历史上的那些惨痛教训,要不要我提醒你。不错,修道人最关心的就是功德,但他们真正关心的是自己,而不是国家和民族,大奸似忠。”
一号表情不变,又喝了口茶,淡淡道:“那个坏小子是修道人,至少是某个修道门派的代理人,这一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他今天来也没有跟我们打哑谜,你说这是为什么?”
总理冷哼道:“以退为进。”
一号笑了,摆手道:“我的看法和你恰恰相反,他应该是真的想退了,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先后击沉一百多艘美日舰船,把联合空军打得抬不起头来,就凭这样,他能积多少功德,就连你我的功德恐怕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吧。还有,他在修道界籍籍无名,至少说明不是名门大派出身。你说,这些细节是不是都值得商榷?”
总理神色稍缓,不过依然用力摇着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同意你动那个念头。”
一号摊开双掌,表情无辜地、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见见他父亲,什么时候说过要动那个念头地?我看你这么怕我见他,恐怕是自己先动了那个念头吧。”
总理身子一震,随后狠狠剜他一眼,没好气道:“又来了,倒打一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见那小子就打心眼里喜欢,我可要郑重警告你,千万别玩过了头。”
一号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语调轻松地道:“老伙计。你能看出来的,我也能看出来,咱们俩谁都蒙不了谁,就是别到头来晚节不保啊。”
同一时刻,坐在红旗车中的周天星正在和身在朝国地刘绍霆千里传音,他已经把这次觐见的过程大致叙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
识海中传来对方深深的叹息:“看来你真的是无心仕途了,不过这样也好,无官一身轻,正好悟道求真。”
“可不是。”
周天星懒洋洋道:“我现在终于深切体会到干什么都不如修道,到了我这地步,什么名利权位都是笑话,只是还真应了你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那两位老大是一门心思要在我身上榨油。无所不用其极,硬塞过来一个中将不算,还要竭荆葫能把这事搞得满城风雨。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这下好了,整个修道界都知道有我周天星这一号了,接下来就等着各大门派找上门吧。”
刘绍霆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地道:“那又怎么样,以你如今的道行,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丘处机有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了,也该出来脸了。”
“我晕,你就等着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虚伪,谁敢看你地笑话啊。只要你把天机宗的招牌一亮出来,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家伙敢去主动招惹一个元神期的修卦人。”刘绍霆一针见血地道。
的确,以周天星今时今日的道行,已经到了连修道界都不必忌惮地程度了。原因很简单,一是无人可以威胁他本人,如果想谋算他,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自取其辱,这就是修卦人最逆天的优势,从前他之所以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无非是因为修卦人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心卦,一旦站到明面上,就会削弱这个得天独厚地优势,况且自身武力值几乎为零,随便碰上一个流氓都有可能被打死,这就注定见不得光了。现在则不同,一方面,只要有人意图谋算他或者是在他意识中需要被保护的人。天卦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回警示讯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