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算是那样。我估计你这一身武道修为也付诸东流了……你怪我吗?”
“我不怪你,我早就说过,只要能救出我师父和师兄。什么代价都可以。”
慕容飞的意识虚弱地答道,此刻她的身体就象一只被踹烂了的破西瓜,遍体血污,一袭白衣已经看不出本色,最醒目地是后腰部位上开了一个前后贯通地血窟窿,腥红地热血汩汩淌出,不一刻就映红了身下一大滩雪地。
周天星还在叹息:“慕容,实不相瞒,我这次并不是出于好心。只是又在利用你赚功德,一下子救出几百个修道人,这份功德堪称无量了。当然,这场功德里有你一份,而且估计你会占大头,毕竟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你却是浴血拼杀。”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我没想到。我的下场会这么惨,象我现在这样子,要那么多功德还有什么用,但是我不后悔,你也不用觉得良心不安,如果你有良心地话,就替我捎个话吧,看样子,我十有**是挨不过这一关了。”
慕容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神智也越来越无力。若不是周天星已经是拥有十几个元胎的超级高手,恐怕已经接收不到她的信息了。
“你说。我一定为你把话带到。”
“谢谢,我如果死了,请你替我去一趟国内,东海市有个很出名的太子党,他地名字叫周天星,你代我转告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周天星沉默良久,缓缓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他,他为我们慕容家所做的一切,我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简单?”
“是的,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从来不是圣女,只是个普通地女孩,另外再替我送一个祝福吧,祝他和林小姐白头偕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着,识海中复归沉寂,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沙沙的脚步声响起,雪地尽头突然涌出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
“那边有个人?”
有人喊了一嗓子,转瞬间,就有七八条身影飞掠而来,其中之一赫然正是面目硬朗的金龙渊,还没来到近前,他那双虎目就瞪圆了,眼神中尽是无法形容的震惊和恐慌。
“师妹!”
暴喝声中,金龙渊离弦之箭般当先窜出,飞扑向趴在雪窝中的慕容飞,不料还有一个人的动作比他更快,后发先至,一晃眼间就抢到他前面,出手如电,一息间便在慕容飞背上疾点数十指,接着毫不犹豫地翻过她的身子,把一颗不知从哪里摸出来地黄色药丸塞进她口中,此人正是玄武宗当代宗主韩霖。
转眼间,这片雪窝旁就聚起了数百个人头,个个默不作声,每个人都把视线投在韩霖怀中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身上。
一颗灵丹入腹,慕容飞俏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病态的嫣红,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睑缓缓掀起,一双如水美眸中却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她艰难地喘息着,渐渐看清了周遭的情形,嫣然一笑,断断续续地道:“真好,师父……师兄,你们……都出来了,我就……放心了。”
韩霖眼中升起一片淡淡的薄雾,老脸一阵抽搐。黯然道:“飞儿,你放心吧,为师和诸位道友都安然无恙,唉!傻孩子,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快说吧。”
慕容飞淡淡一笑。面容无喜无悲,轻轻道:“师父,大师兄,你们不要难过,我现在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很快就可以去见我父亲……还有我娘了。唉!修道这么多年,总算轻松了。”
她再次合上眼睑,渐渐地。一具风华绝代的躯体就此失去了稳。
偌大地雪峰上,静静伫立着数百修道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鸦雀无声,只有隐隐呼啸的风声在山谷间回荡。
又不知过了多久,盘腿坐在地上的丘处机缓缓站起,捡起平放在身前的一只碧玉葫芦,走到韩霖面前,把那只隐隐泛出五色流光地玉葫芦交到对方手中,喟然长叹:“说来惭愧,连贫道在内。这一大群道友都是被你这徒儿救出来的,奈何她伤势过重,贫道也无力回天,救不了肉身,只能勉力而为,用我这长生葫芦留下她的道心了。”
此言一出,人人色变,韩霖顿时出惊喜之色,颤声道:“前辈。难道你……你已经修成元神,不日便可得证大道?”
丘处机摇头苦笑,晒道:“纵使得证大道又如何,此番若不是受贫道牵累,我中土道门又何至堕入一干宵小的鬼域伎俩,还累得这小娃娃为我丧命。唉!即便这娃娃能投胎转世,重生为人,又能如何?”
同一时刻,万里之外的朝国。周天星跪坐于地。神情茫然若失,瞳孔中全无焦点。只是一遍遍反复念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忽然仰天长笑,笑声中含着说不尽地悲怆:“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这么荒诞,慕容飞啊慕容飞,我本以为你无情,想不到你临终前唯一记挂地人居然会是我,一个亲手把你推上不归路的小人。哈!看吧,天下还有谁比我更聪明,只这么一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