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梵蒂冈。
晦暗的地下室中,宗教审判厅裁判长佩雷罗面罩阴霾,冷冷打量着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的伯纳迪恩。
“抬起头,看着我。”
“遵命,裁判长大人。”
伯纳迪恩扬起头,眼神如同忠心耿耿的奴仆,他之所以全身发抖,不是被吓的,而是激动的,义愤填膺地慷慨陈词:“我说的全是实情,如果不是中国警方及时赶到,我差点被他们杀死,看,我的脖子,这就是他们想杀人灭口的证据。”
“我当然相信你,伯纳迪恩,你是一位优秀的本堂神
佩雷罗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得色,用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娓娓说道:“为了表彰你的功绩,我将向枢密院提议,由你接任图鲁兹圣弗兰教堂主教一职。”
“尊敬的裁判长大人,您太仁慈了。”
伯纳迪恩立马被这无比激动人心的好消息震得找不着北了,欢天喜地地大声赞颂。
佩雷罗清清嗓子,起身道:“结案之前,你必须留在我这里,不得和任何人接触,下去吧。”
打发走猥琐的神父后,佩雷罗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轻轻道:“枢机主教大人,真是太荣幸了,我将亲手把你送上火刑柱,用来报答你当年的恩情他缓缓站起,走出房门,在漫长曲折的甬道中逶迤而行。这是一条不断向下倾斜的幽深长廊,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两旁的石壁上,每隔几步有一盏光线黯淡的黄色壁灯,还有美仑美奂的人物浮雕,但在这样晦涩的环境中。多少含着些阴森之气。
甬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石门,佩雷罗在门前跪下,恭声道:“陛下,我亲自提审了伯纳迪恩,我认为他地口供和正在发生的事完全吻合。安东尼失踪了,名义上他是在休假,但我们无法找到他,还有……”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上身也渐渐向地面上匍匐:“刚接到德国教区传回的消息。阿洛特又在慕尼黑街头让一个老人恢复青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我们的叛徒,也是青春的使者。有些媒体上已经公开称他为圣徒阿洛特。我想,这一切都是千年教在背后主使。”
一个苍老的叹息幽幽传来:“佩雷罗,千年教为什么这样做?”
佩雷罗不假思索地道:“千年教希望扶植阿洛特作为代理人。很显然,亚历克西亚枢机主教也是同谋,安东尼正是奉他之命秘密和阿洛特会晤。”
石门背后沉默片刻,教皇道:“需要确凿的证据证明亚历克西亚有罪,而不是推测。”
“遵命,陛下。”
佩雷罗朗声领命,目光一闪。又道:“亚历克西亚主教掌管着枢密院,我建议应该暂停他的职务。”
“佩雷罗,让他来见我,现在。”
教皇对他地提议不置可否,只淡淡发出一道命令。
同一时刻。亚历克西亚主教正在办公室中接电话,对方拨的是他的私人手机,来电显示也是一个极为熟悉的号码,而电话的那一头,正是刘绍霆。
这时地刘绍霆又改变了形象,由“圣徒阿洛特”转型为法国名门鲍勒家族的后起之秀,内奥米-鲍勒,同时也是死鬼安东尼-鲍勒的堂弟,他现在已经完全取代了内奥米地身份,使用的方法很简单。昨天晚上。照例在周天星的全程指挥下,他和秦时月以勤杂工的身份混进巴黎郊外一所高级私人会所。在卫生间里杀死了正牌内奥米,然后由刘绍霆换上死鬼的衣服,秦时月把尸体装进垃圾车里运出去销毁,整个过程如同经典好莱坞大片,但进行得无惊无险,三个修道人合力对付一个普通人,自然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不得不说,真言宗的变形能力当世无匹,即便以周天星返虚期的实力,也无法象刘绍霆这样把另一个人地言行举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从外形到声音无不酷似,只要不去验虹膜或者DNA,几乎不可能被普通人发现破绽,即便精神力强者可以通过精神印记来辨识其身份真伪,但只要双方不见面,远距离通电话时也没有任何端倪可寻。最过分的是,他现在的一言一行都有一个返虚期的修卦人实时指导。
刘绍霆的声音很沉痛:“枢机主教大人,我必须向您通报一个非常不幸地消息,您的学生安东尼已经死了,这是一个阴谋,从斯黛拉出事那天起,我就预感到了这一点,有人想破坏我们和卡特罗尔家族的联姻,他们暗中对我的未婚妻下手,他们还收买了您的另一位学生阿洛特.我相信,这一切阴谋的最后指向都是您,当然,其中也包括我们鲍勒家族。我们必须反击,尽快。”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传出亚历克西亚低沉的声调:“安东尼是怎么死的?”
刘绍霆的语调更显悲怆:“他最后去的地方是荷蒙小姐地家,两个人都失踪了,现场清理得非常干净,一定是专业人士干地,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我在距那里不远的一处海滩上找到了焚尸地痕迹,还有一枚遗落在草丛里的戒指,那是安东尼的。”
亚历克西亚轻轻叹了口气,道:“内奥米,我的孩子,安东尼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