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些都是坑蒙拐骗来的,但是我看得出,你肩上那颗将星是用人命换来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没有退路了,今后我们邱家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了,兄弟,一切多保重吧。”
周天星默默点头,灿然一笑:“我就说嘛,找你喝酒准没错,对了,你今天给我喝的这酒有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好喝?”
邱本初呵呵一笑,又亲手给他斟上一杯,颇为自得地道:“你爱喝就拿几坛回去,这可是三十几年的状元红,我有多大岁数,这酒就有多大年纪。当初咱家老爷子一气就埋了九百九十九坛,到如今也只剩下二三十坛了,我从来舍不得给外人喝。”
周天星恍然大悟,失笑道:“你们邱家还真阔气,三十几年前是什么光景,你家老爷子都能把上千坛好酒一古脑儿埋到地底下。”
邱本初笑得合不拢嘴,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可不是,我现在也要学我家老爷子了,不过这回埋的就不是状元红了。是女儿红。”
周天星会心一笑,邱本初两个多月前喜得千金,那是要给邱家大小姐提前准备出嫁酒了。当下从衣袋中摸出一只精致的小锦匣。推到邱本初面前,笑道:“本初,我今天来就是专门为这事,这东西的来路你不要问,名字我也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东西越早服用越好,有百利而无一害,入水即化。融在奶水里喝最好,就算是给未来儿媳妇地见面礼吧。”
听周天星这么一说,邱本初马上心领神会,掀开盒盖一看,只见其中静静躺着一颗鸽蛋大的浑圆药丸,不用细察成色,光是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就知绝非凡品,顿时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天星。我可不是不信你,你不告诉我名字我也理解,可药效总该告诉我吧。”
周天星笑着反问道:“本初,你说一个女孩子一生之中最关心的是什么?最在意地又是什么?”
邱本初怔了一下,失笑道:“不会是美容吧?”
周天星知他初为人父,不太敢轻易给新出生的婴儿用药,耐心解释道:“这东西的功效其实就是排毒养颜,服用一颗,终生受惠。我儿子也是一出生就服了一颗。放心吧。只是这东西得来不易,更不能泄露出半点风声。药名我就不告诉你了。”
邱本初这才彻底安心,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嗟叹道:“你也真是的,虽说你我之间不分彼此,可这份礼也实在太重了,让那小东西怎么消受得起。”
周天星呵呵一笑,打趣道:“本初,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份礼不是白送地,可是冲着你们邱家地家业去的,将来这小俩口要是真能成了事,我就不信你这当老泰山地不大出一回血,怎么说也得整几幢小洋房当嫁妆吧。”
邱本初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感叹道:“这倒也是个理,说到底也就是这么回事,什么你的我的,再大的家业到头来还不都是留给他们的,真到了那一天,你我也就老了。”
周天星深深望他一眼,心中暗叹,端起酒杯道:“那就趁着我们还没变老之前,多喝几杯吧。”
这天回到草本堂时,已是深夜时分。周家人目前虽然很少在这座大宅院里居住,但有张家生居中打理,此处已经俨然成了真正的周公馆,不管主人在不在家,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白天有人打扫,晚上有人值更。除了张家生和几个勤杂人员外,还有王满仓的老婆言春梅长居于此,所以就算周家人都不在家,这座宅院也不是太冷清。
周天星到家时,在门房就碰到了张家生,心中略感诧异,随口问道:“张叔,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张家生却不答话,只是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走,然后掉头向内院行去,周天星心中更奇,于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直到远离门房,张家生才在一处墙角边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周天星,压低声音道:“刑警队地李成梁最近上门来找过你好几次,象是有什么机密大事,但是他不肯跟我说,一定要和你当面谈,前段时间你手机一直关着,我也找不到你,没法帮他递话。”
周天星目光一闪,点头道:“明白了,所以今天你就通知他来了。”
张家生表情凝重地道:“不错,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他这种人找你能有什么大事,人就在花厅里候着呢,只是和这小子打交道你可得加点小心,从前我在国税局的时候就知道刑警队里有这一号。上上下下都很吃得开。”
周天星默默点头,拍了一下张家生的胳膊,再不多言,加快脚步向花厅行去。
实话,周天星对李成梁这个人一直没什么感觉,只记得他曾经因为秦怡或者出于某种阴暗心理偷偷给自己下过绊子。只是个碌碌小人,双方也没什么根本性矛盾或者利益冲突,时间一长就几乎把那点小过节忘了。这并不说明周天星地气量有多高,只是层次上的问题,在正经事还没办完前,没空去理会这种小蚂蚁,不过对方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还是要见一下的。
周天星一进花厅,本来坐着喝茶的李成梁就腾一下站了起来。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