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中窗幔低垂,空气中飘逸着淡淡的女儿香。
“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
周天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定垂首坐在床沿上的楚蓉,淡淡问道。
“瑶瑶姐好吗?”
“很好,我们已经有了儿子,那小子快半岁了。”
楚蓉抬起头,自嘲式一笑:“你当初说得不错,有许多无奈是人力无法改变的,我喜欢她,可她从来都不在乎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她的。”
周天星摸着鼻尖苦笑道:“你不觉得你我之间讨论这个问题有点尴尬嘛,还是说说你吧,我很想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把一大家子都搞得鸡犬不宁。”
楚蓉凄然一笑,略带嘲讽地道:“他们让我和谁好我就和谁好,让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用得着你来当说客。”
周天星托着下腮沉吟片刻,轻叹道:“蓉儿,我和你家的关系能走到今天,也不算浅了,所以有些话我不能不说。你知道你现在象什么,就是一个自暴自弃的小孩,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你不哭也不闹,而是采用了一种更恶劣的手段,你用沉默、自怨自艾、顾影自怜和玩世不恭来要挟你身边的所有亲人,因为你知道他们关心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让他们为你伤心难过。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卑鄙,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刚才在书房和你二伯谈过,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在我面前老泪纵横。你告诉我,你的家人上辈子又欠了你什么?”
“也别跟我谈什么政治婚姻。世界上有哪桩婚姻里不会牵涉到政治因素。政治是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政治,你以为寻常老百姓家谈婚论嫁就不讲政治了。你不妨扪心自问,你们家有没有人逼过你一定要嫁给谁?”
楚蓉脸色阵红阵白,别过脸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周天星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因为我觉得人材难得,你在航校里的各方面表现都很突出,如果能给你机会。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位优秀的空军飞行员,说不定还能当上女将军。可惜你地家庭环境决定了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了我的帮助,有些事就未必是不可能的了。”
还是那句老话。修卦人最强悍之处就是擅长和人打交道,至少在说服力上胜过常人百倍。楚蓉现在的身份是空军某飞行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学的是战斗机驾驶,但以她的家族环境,根本不可能分配到一线战斗部队。事实上,从家族的角度出发,象她这种天之骄女,学飞行基本上只是玩票性质。
果然,一听这话。楚蓉眼中就闪过一抹亮色,只是她依然没有回头正眼瞧周天星。冷笑道:“我才不信呢,他们肯定不会让我去地。”
周天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揶揄道:“是不敢信还是不愿意信?”
楚蓉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总之你肯定在骗人。”
周天星呵呵一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说服你爸和你二伯。”
书房中,周天星开始做楚家兄弟的思想工作:“两位,蓉儿地脾气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倔。我个人觉得。这和她的家庭环境也不无关系,从小就是个小公主。想要什么有什么,就连去学飞行你们不是也同意了。”
楚雄海叹了口气,点头道:“天星啊,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丫头从小就被老爷子宠坏了,要天有天,要地有地,当初她吵着要上航校的那会儿,本来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后来连老爷子也点了头,我还能说什么。”
楚雄南也叹道:“就是这个理,天星啊,你们刚才谈得怎么样?”
周天星摊开手,苦笑道:“有句话我说出来你们也许不会信,其实你们都误会蓉儿了,也误会了我。不错,当初我地确喜欢过蓉儿,蓉儿当时对我的印象也挺好的,不然我们那会儿也不会天天泡在一起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好意思向你们澄清,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蓉儿一根头发,我要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惊呆了,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他为何突然发下如此毒誓。稍后,楚雄南苦笑道:“天星,你又何必说这种话,就算你们当初真有什么,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能理解。”
周天星却正容道:“楚总,你听我把话说完。我重提旧事的目的,只是想请你们信任我,我喜欢蓉儿,并不是贪图她的美色,直到现在我依然保留着这份感情,所以我和你们一样,都希望她生活得快乐幸福,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消沉。”
不得不说,周天星还是相当有表演天赋的,这番话说得声情并茂,娓娓动人,其间还放出精神力,把楚家兄弟笼罩在“心灵净化”之中。
“还有一件事我要澄清一下,就算当初我和蓉儿之间有过什么,现在也过去了。刚才我和她深谈过一次,她也跟我说了实话,她最近地消沉情绪其实并不是因为我,简单地说,只是一种感情受挫后的青春期抑郁症。”
楚家兄弟同时动容,楚雄南眼中掠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