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侧的一整面石壁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箱和橱柜,每件物什上都贴着标签和编号。靠近门口的另一个角落里支着一张圆桌,三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正围坐在一起打扑克,每个人面前都堆着一大摞百元面额的钞票,玩地是斗地主。
“嗨!胡师兄,这回咱们可是爽歪了,师伯师叔们都出国开洋荤了,咱们也是乐得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天天起早摸黑做功课,也不用听吆喝办差,天天象这样打打牌。喝喝小酒,可不是神仙的日子。”
“是啊是啊,三清祖师保佑,但愿他们在欧洲多呆些日子吧,只可惜就我们三个,凑不成一桌麻将。不然就更带劲了。”
“咦!不是还有小师弟嘛,刚好四个人啊,怎么就凑不成一桌麻将了。”
“笨蛋,要是让那个小胖子也来打麻将,那谁来给我们端茶送水做饭洗衣服?难道还要让我们这些当师兄的亲自动手?”
“哦,那还是算了吧,就让小胖能者多劳吧。对了,师兄,其实天天窝在这儿打牌也没什么意思。要我看呢,既然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明天不如到外面去走走。”
“你小子不会是又动什么歪念头了吧。出去走走?就是走走这么简单吗?”嗨!有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白呢。”
洞穴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充满暧昧意味的哄笑。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洞穴中,燃气灶上支着一口大锅,锅盖缝隙中冒出缕缕热气,满室都是肉香。另一边地案台上,一个胖墩墩的小道士系着围裙,右手握刀。左手按着一大块熟牛肉,刀法麻利地切着肉,不时拈起一片扔进嘴里,同时还在不停口算:“这一片是胡师兄的,这一片是我地,这一片是张师兄地,这一片是我的……”
小道士名叫张思齐,修道三年有余,在上清宫中却是位份最低地。天天起早摸黑不是为修行,而是被差来遣去干杂活,只因三清派最重论资排辈,长幼有序,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差他干活,而他也是天性乐观开朗,对此毫不介意。长此以往,竟在短短三年中练就了一身好厨艺,修行方面却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直到最近才勉强摸上凝神初期的门槛。
正自得其乐地切着肉。忽听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吆喝:“小胖,磨磨蹭蹭地干啥呢。快一点,先把做好的端过来。”
“唉!来了来了。”
小胖子忙不迭地大声应道,从案台下抽出一个大托盘,把早已切好的三盆冷菜一一搁在其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颠颠地出门去了。
约莫隔了十来秒钟,门口悄无声息地闪进一条倩影,正是一身黑衣的蔡静雯。她一进门就直扑灶台,掀开大汤锅的锅盖,里面是一整只在沸水中翻滚的大蹄膀。手指轻弹,一颗黄色药丸滑落汤中,溅起几滴水花。
小丫头格地一笑,低声嘀咕道:“师父就是坏,那几个家伙明明都没练过武,都经不起我巴掌一拍,还偏要给他们下药。”
说话时,身影又是一闪,已经如来时般快捷无声地溜了出去。
大约一小时后,周天星大模大样地出现在最大的洞穴中,一张堆满菜肴的圆桌旁横七竖八躺着三个道士,个个昏迷不醒。
周天星来到其中一人身旁,弯下腰在他腰间摸了一下,取出一串叮叮当当地钥匙,又从另一人身上也摸出一串钥匙,然后便再也不看他们一眼,折身走了出去。
蔡静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建议道:“师父,是不是该把他们捆起来,要是他们突然醒了怎么办?”
周天星边走边道:“不用,我早就在心卦中预演过了,他们不会醒的,再说时间也紧张,没空理会他们。”
又淡淡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现在就是看三清派的人不顺眼,能折腾他们一下也是好地,是吧?”
蔡静雯被窥破心思,俏脸一红,却兀自强辩道:“可是,既然时间紧张,刚才为什么不索性直接冲进去把他们放倒,非要这么麻烦呢?”
周天星淡淡一笑,道:“从今天起,你就要习惯没有武功防身的日子了。为师就是要让你明白,不要事始第一个想到用武力去解决,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发生正面交锋,就是输嬴列的局面。就算你武功再强,也不见得一定能打得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蔡静雯不服气了,不屑道:“这些上清宫的弟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没武功的,我怎么会打不过他们。”
周天星冷笑道:“那你暇的本事有他们强吗?别忘了,丹道同时也是毒道。会练丹的人一定会用毒,你就能保证在把他们放倒地同时自己不会中毒?不要说你了,如果不是经过心卦反复预演,就连我都没把握能够成功对他们下药。”
顿了顿,又道:“你刚才看到地其实都是表面现象,记住,干坏事也要有科学精神,什么是科学,就是要全盘统筹。整体策划,并不是想到一步做一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为师的用意了。”
说话时两人已经快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