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的车队一离开,基瑞就带着女儿回到书房,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基恩,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他为什么在一起?”
基恩眼中露出一丝茫然,答非所问地道:“我也不知道。”
基瑞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情知有异,心念一动,改口问道:“你和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基恩这才象记起了前事,俏脸一红,有些忸怩地道:“没干什么。”
基瑞心中微感不妙,仔细审视着她的瞳孔,沉声道:“你对他下过蛊……”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蓦地响起一阵急骤的电话铃,那是书房中的保密专线,也是非接不可的电话。这门电话一旦响起,就意味着一定有重大事件发生。
“司令,不好了……我们……师长……被……”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基瑞一听就知道,那是他手下的一个副师长,很能打仗,只是天生有个结巴的毛病,平时还好,但一急起来,话就说不顺溜了。最要命的是,一旦这人犯了毛病,千万不能跟着他一起急,否则只会结巴得更加厉害。所以,尽管基瑞知道该师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却一点都急不得,只能一边在脑中飞快地盘算,一边温言安慰道:“不要急,慢慢说。”“能……能不急吗?司……司令,我……我们……师长……被……被杀……”
一听“被杀”二字,基瑞只觉脑中嗡一声巨响,不由厉声问道:“你们师长被谁杀了?”
“杀……杀……他的……是……”
如此这般长达五六分钟的交谈,基瑞总算大致了解到事件的经过,原来是他手下一个师长因醉酒殴打士兵。不知怎的激起了众怒。以致当场引发上千官兵哗变,居然把那师长活活打死了。而最可恨的是,偏又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地人向他报告,这番“真相”还是他半听半猜推演出地结果。
终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要人命的煎熬了,啪一声搁下话筒。正打算带人火速赶到现场,亲自处理此事,偏又在这时,另一门电话响起,下意识地接听。却是另一个手下又向他报告同样的事件,这一回倒没碰上结巴。却更让他胸口堵得厉害,只因这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而且废话极多,思维混乱,听得基瑞差点气炸了肺,暗暗痛下决心,今后凡是语言能力不过关的,就算其他方面条件再好。也不提拔重用。
这一番折腾下来,基瑞一下子就把女儿的事抛到脑后了,毕竟事有轻重缓急,身为一个统御千军万马的大军阀,这点分寸他还是有地,也顾不上基因还在书房里,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就急匆匆奔出门,召来亲随。紧急驾车向事发地赶去。
同一时刻。同样坐在车中的周天星把手机扔到一旁,神情也变得气定神闲。只因刚才基瑞接到的那两个电话其实都是他打出去的,至于手机,则是他在地下室中顺手牵羊,从基恩的梳妆台中偷来地,而这部手机正好可以联上民主同盟军内部使用的一个小型无线通信网。在刚才地通话中,他两次模仿别人的声音,其实都不太象,但一来对方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二来他编出的那套谎言又是十万火急的突发事件,根本不容对方有深究细考的时间,这才侥幸得手。
当然,就算被基瑞识破也没关系,他还有许多备用方案,比方说再冒充其他人打电话过去,或者干脆直接用原蛊把基恩折腾得死去活来,总之,即便对方是诸葛再世,一时也想不到这事和他有所关联,更不可能及时作出反应,命令部队中途拦截下他的车队,毕竟果干县城距离边境线只有四十多公里,只要车开得快一点,三四十分钟就能脱离险境。一过国境线,对方纵有十万雄兵,也是鞭长莫及。
即使如此,周天星心底还是悄悄捏了一把冷汗,直到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虚弱地靠在座椅上呼呼喘气,而一左一右两个随从,则全都露出看外星人的眼神,莫明其妙地望着他。
终于,其中之一忍不住开口相询:“周大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星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道:“还有十五分钟过国境线,来,让我们热烈拥抱一下,庆祝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包括驾驶员在内,车中三人同时打了个冷战,不约而同从额上沁出冷汗。
数小时后,周天星地身影出现在北京潘长青少将的办公室中。
潘少将笑眯眯地听完一番讲得不尽不实的经历,最后饶有兴致地提出问题:“这么说,基瑞的女儿本来想下蛊害你,却反而中了自己下的蛊,最后还喜欢上了你。”
周天星老脸微红,为了自圆其说,他只能在这个剧本里让瑞恩脑子进水爱上自己,否则就无法解释他们之间发生关系的行为,总不能说对方是被霸王硬上弓的吧。好在潘长青还没有无聊到关心这类细节的地步,又素知他有个沾花惹草的毛病,也没有深究地意思。
当然,周天星还是要一本正经地承认错误,满面羞惭地低下头,痛心疾首道:“首长,对不起,这次我犯了外事纪律,不应该和她……”
潘长青凝目望他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