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再也不说废话,默默从祝枝山带来的电脑包里取出一叠文稿,立在一旁细细翻阅着。这时萧珏已经端上一个托盘,其中摆着一个精致地咖啡壶和两只杯子,溜了默不作声的两人一眼,便知机地退下了。
良久。唐六如终于把目光从材料上抽出。眉头微蹙,苦笑道:“看来那位爷真是耐不住寂寞了,又要跑回来搞风搞雨了,真不知道功德碑里到底有多少功德,可以任他这样折腾。罢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祝,你们儒宗对此事是何态度?”
祝枝山重重敲下一个回车,合上电脑,大力拍了一下桌面,意气风发地道:“还能有什么态度,陪这位爷玩下去呗,我就不信。合我中土道门之力,众志成城,就真的敌不过那块功德碑。”
唐六如依然苦笑,摇头叹道:“老祝,到了今时今日,你怎地还是这么天真,从古到今,几千年了,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听说过中土道门有众志成城地时候?要是真象你说的那样。西边的那个教廷早就被灭门了。远的不说,若不是当年祸起萧墙,何至于引得满清鞑子入关?还有东洋那个蕞尔小邦,唉#旱起来还真是惭愧。若不是那阵子我们这几大门派勾心斗角,千年教那位爷推波助澜,又何至家国涂炭、民不聊生?此皆我辈之过啊。”言及此处,祝枝山也面现抑郁之色,自斟一杯咖啡,饮牛般一口喝干,油然长叹:“话虽如此,然你我皆在局中,又能如何?不说那些口水话了。还是商量一下眼前的事吧。我地意思是,这回千年教卷土重来。其势汹汹,不管你禅、灵二宗从前有多少解不开地恩怨,当此时刻,务必以共御外辱为重,其他的事,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唐六如深深望他一眼,目光中尽是毫不掩饰地怜悯之色,淡淡道:“我倒是有意和禅宗结盟的,只怕本宗如今的势力,哪怕再加上你们儒宗,也不值人家一晒吧。”
祝枝山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尴尬,苦笑道:“这倒真应了那句古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禅、灵二宗,本出一源,如何竟落到如今这不死不休的局面?”
唐六如也笑得十分难看,俊朗的面容上阴霾密布,眼神中也现出一丝刻骨地伤感,曼声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嘿!古往今来莫不如是,殷商亡于红颜,大宋亡于红颜,大明亡于红颜,我释教分崩离析,究其根本,还是起于红颜,千年纠葛,积重难返,又如何能一笔勾销?”
祝枝山面现不屑,晒道:“可你小唐还是耽于红颜,甘之如饴,我看总有一日,你灵宗也要亡于红颜吧。”
这回轮到唐六如尴尬了,老脸微红,清咳一声,干巴巴道:“老祝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还是来谈点正事吧。我最近物色了个绝佳人选,此人可谓当世奇才,虽非我辈中人,然精擅权谋之道,年少老成,弱冠之年便已身居高位,你对这人可有耳闻?”
祝枝山抚掌大笑,摇头晃脑地道:“岂止耳闻,不就是周天星那个小娃娃嘛,此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干才,如今还进了锦衣卫,不,是国安。只是我有一点疑惑,你如何能断定此子不是我辈中人?”
唐六如莫测高深地一笑,悠然道:“是与不是,暂且不论,我只问你,若是使用得当,此子是否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祝枝山毫不犹豫地道:“那是自然,江东一地,能与洪承恩分庭抗礼者,不作第二人想,若此子真能为我所用,妙不可言哉。”
唐六如纵声长笑,连说三个“好”,又道:“老祝,这一节你尽管放心,我自有安排,如今此子所欠缺的,只是在军方的影响力,而最理想的途径,莫过于设法为他谋个军职,这件事就要请你出马了。”
祝枝山先是一愕,随后失笑道:“小唐,你不要异想天开了,这如何使得,历朝历代都没这个规矩的,若说文臣领兵,古往今来并不罕见,可是让锦衣卫掌虎符,就是千古奇谈了,岂不是要搞得朝纲大乱,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唐六如却象是没听到他的话,只紧紧逼视他双瞳,似笑非笑地道:“若是真的不成,我们就只好真地把A38旅拱手让人了,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又伸出一根食指,向天指了指。笑得很暧昧:“不要告诉我。你们儒宗在北边苦心经营多年,那些弟子都是吃干饭地啊,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灵宗也只能从此退居山林了,就让禅宗和三清派共分天下吧。”
祝枝山唇角肌肉急速抽搐几下,终于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地笑容。干笑道:“其实法子也不是没有,可是,一是这小子来历不明,搞不好就是哪个小门派地传人呢,比方说隐宗、天机宗之流,你说,要真是那样,咱们岂不是白白替人做了嫁衣?”
唐六如依然在笑。笑得无比诡异,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何难,就算他真是隐宗或者天机宗的传人,只要带他去紫禁城里逛一圈,就什么传人都不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祝枝山目光连闪,随后一个劲摇头,连声道:“不成不成,这样一来。还不是白白替人做了嫁衣,我老祝可不干这种亏本买卖。”
唐六如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天予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