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天下。”又一次,他在心底暗暗赌咒发狠,虽然明知这个毒誓将来不可能实现,但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继续苦熬下去的动力。有好几次,他几乎打算彻底放弃这个计划,不再装孙子任人摆布,很想直接跑到天一观去把那个笑嘻嘻的小和尚痛殴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可惜,他不能真的这样做,身为天机宗传人,最强项莫过于躲在暗处偷偷算计别人。绝对没有理由弃长取短,和一个实力雄厚的大门派正面硬撼。
正寻思间,忽然感到胸膛上一热,一团温香软玉钻入怀中,同时耳畔传来一个极低的昵喃:“我还从来没有被男人抱过,不想就这样死,趁着还有点力气,抱抱我。”
随后,两片充满着腥咸味的娇唇就贴了上来。他的口被封住了。
这一刻,周天星心头又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荒诞感,在过去地七十多小时中。他已经不止一次享受这样的艳福,时不时地就会有人爬到他身上来,和他温存一番,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的说想人体取暖,有的说只想找个男人抱一会儿,有的说想滋润一下嘴唇。总之。他现在俨然成了这座牢笼中的“慰安夫”,任何人想上他都可以。起初,他还动过拒绝的念头,到后来也麻木了,只当这是补偿她们因自己而受的苦,能用身体安慰一下这些饱受折磨的心灵也是好地。当然,这种温存仅限于搂搂抱抱。落到这步田地的人,除非是极少数异类,一般都不会有真干那种事的心情。就算有心情也没力气。
只是这一次,他碰到了一个例外,就在四片嘴唇交合在一起之时,一块滑腻香甜地物事掉入他口腔中,接触到舌尖的那一刻,他立刻判断出,这是一块巧克力。然后,那两片娇唇脱离了他的口腔,在他耳边轻轻道:“这是最后一块。我用它来感谢你……救了我们大家。虽然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但是。至少这样死更有尊严。拜托你一件事,如果你能活着出去,替我照顾我爸妈,好吗?”
周天星沉默良久,他很想冲口而出:“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死,这只是个恶意的玩笑。”然而,他还是强自压下了这个冲动,只在她耳边道:“如果我不死,一定会尽我所能照顾你的家人。”
“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女孩笑了起来,把手腕伸到他唇边,雪白粉嫩的玉腕上,赫然有一道新鲜的创口,那创口开得并不深,但也足以汩汩流淌出一股热血,她虚弱地道:“你是个好人,好人就应该活下去……所以,我愿意让你用我地血……活下去!记住,我的名字叫……乔萌,三国里有个江东二乔,就是那个乔,萌芽的萌……”
说着说着,她语音渐低,终于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周天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扶着她的身子仰面躺下,然后脱下上衣,用匕首割下一块布片,替她把伤口紧紧包扎住,然后,他十分平静地用刀尖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小口子,把创口凑到她唇边,再用另一只手撬开她双唇,任汩汩热血静静淌入。与此同时,心中无喜无悲,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今生注定要和这名叫乔萌的女孩结下解不开的因果。
同一时间,天一观中,慧明和尚轻轻叹息着,他目光迷离地摇摇头,苦笑道:“这个家伙,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罢了!再试下去小僧就要折损功德了。”
然后,他一指点出,按在面前的一方棋盘状物事上,当指尖接触到某个点时,这件通体黝黑地物事蓦地闪过一道几不可察的流光,随后又恢复原状。
下一刻,远在数公里外的一处山坳中,一大团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辆停在乱石杂草中地大巴车。
直到这时,车上的周天星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终于熬过了慧明的检验,至少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禅宗再也不会怀疑他是个修道人了,只会认为他是一个普通人中的天才。
只是,他此刻并没有感到一丝欣喜,反而是对禅宗深不可测的实力更为忌惮,尤其是对慧明操纵的那块棋盘状物事,更是存着深深的恐惧。他虽然不知那究竟是什么“法宝”,但他可以断定,那一定是一种可以在极大范围内聚集使用能量的东西,否则,他乘坐地这辆大巴不可能被如此轻易地从停车场搬运到荒郊野外。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这种平空搬物地异能看似神秘莫测,实则原理相当简单,正如众所周知的百慕大死亡三角,常人觉得匪夷所思。对修道人来说其实一点都不神秘,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飞机轮船在那地方失踪,只是因为那片区域存在着某种目前尚未被科学认知地游离能量团,一旦有物体恰好撞上这种能量团,就会象被龙卷风裹挟一样,被这些能量聚集体搬走,而最终会被搬到什么地方,就是完全随机的了,或许直接被能量撕成碎片。或许被投送到地球上某个角落。总之,就算在修道界,对这类神秘的能量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有极少数门派才有能力以某种方式借用这种能量。如果用现代物理学的名词解说,这种能量有点类似于所谓地“暗物质”。还是那句老话,修道人其实就是水平远超俗世科技的科学家,其研究领域绝不仅限于生物学和医学,而是几乎涵盖方方面面的自然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