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他站起身,向站在锅旁的摊主走去,随手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对方眼前,用一种经过变异处理的语调道:“没带零钱,不用找了。”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经过第一次洗筋伐髓后,周天星地体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身体某些部位已经可以随心意作出微调,正如现在,他就是刻意改变了声带的震荡频率,令他的声音听上去和往常截然不同,不但声调变了,而且嗓音更低沉,更富有磁性。
摊主微微一愕,满面堆笑地接过钞票:“谢谢先生。真不好意思,给您再来一碗打包吧。”
周天星温和一笑,指着远处的路口道:“不用打包了。我还要到马路那边买点东西。一会儿再来吃一碗。呵呵!老板娘,你的馄饨真不错,一碗都不够。”
“好好。先生,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摊主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那摊主并没有留意到,就在刚才说话的时候,这位慷慨的先生做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动作,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小药丸悄然从他指缝中滑落,正落在汤锅里,转瞬就在沸水中消弥于无形。在修道界,这种丹药地名称是玉露丹,功能催情夺性,激发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周天星离开后。这个小小的馄饨摊依然显得十分冷清。除了摊主,再无旁人。
不多时。一辆黑色凯迪拉克房车缓缓驶近,后车厢中坐着地,赫然正是川崎明秀,秀美绝伦地俏脸上,略施粉黛,她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凝目望着车窗外。终于,她的视线被街角的馄饨摊吸引了,同时,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轻轻道:“真好,这样地情景,好象小时候的感觉。”
于是,车子停在馄饨摊前。紧接着,从后一辆车上下来四五个西服男子,其中之一小跑上前,恭恭敬敬地为她打开车门。
川崎明秀款款下车,坐到一张斑驳陈旧地长条凳上。她的手下们则各司其职,有的立在车旁站岗放哨,有的站在摊主身边看她下馄饨,也有坐在车中守候的。
几分钟后,一碗浓香四溢的小馄饨摆到川崎明秀面前,汤面上还飘浮着碧绿的葱花。慢慢地,她用调羹勺起一口汤汁,姿态优雅地凑到樱唇边,细细啜吸着。然后,她绽开明媚的笑容,向侧立在身前的一名男子微微颔首,那人会意,立刻从衣袋中摸出两张百元大钞,送到摊主手中,同时微微鞠躬,用生涩地中文道:“非常感谢,我们小姐很喜欢你提供地食物。”
与此同时,刚离去不久的周天星正在缓缓走回馄饨摊,走着走着,随手在口袋里摸了一把,掏出一小团锡纸包着地黄色药粉,细细涂抹在耳根和手腕处。这也是从黄道门偷取的丹药之一,名叫春风一度散,作用类似于香水,涂抹在特定的部位,就能在很长时间内散发出一种极淡的体香,主要功用是刺激女性嗅觉中的某根敏感神经,进而起到激发情欲之效。说穿了,就是一种勾引女人上床的催情香料。
远远地,摊主已经看到他的身影,高声笑道:“先生,您回来了,我这就给您再下一碗。”
只是,周天星恍若未闻,只怔怔地盯着坐在方桌旁的川崎明秀,忽然失声惊呼,快跑着冲上前。
刷一下,几个西服男子的眼睛同时盯向他,其中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迈出两步,手按腰间挡在他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川崎明秀也被这惊呼声吸引了,转头望向发声处,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玉颊上正泛出隐隐酡红,眼波也比从前更水淋了。
“川崎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野原家的老三啊,野原新之助,您还记得吗?我曾经随父亲大人去您府上拜访过。”
一口无比地道的北海道某地方言从周天星口中流淌而出,熟稔得如同母语。由于栽下了川崎明秀的因果树,川崎家的所有事务对他来说几乎都不是秘密,他口中的野原家实际上是川崎家族的一门穷亲戚,平日里也没多少来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登门拜访,多半也只是如红楼梦中的刘姥姥那样,无非是去打个秋风什么的。因此,川崎明秀虽然知道家里有这门亲戚,但和这家人一点都不熟。
不过。这番话已经足以令川崎明秀打消疑惑了。她礼节性地站起身,向周天星矜持一笑,轻轻道:“原来是野原兄长,请过来一起坐吧。”
很自然地,拦在周天星面前的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自觉退到一旁。
这时的周天星,俨然是一个地道的日本人,向川崎明秀深鞠一躬,满面堆笑地搓着手,无限感慨地道:“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川崎小姐,上次见到您还是在前年呢,呵呵!可惜那时候没有机会和您交谈。”
一边絮絮叨叨地罗嗦个没完。一边老实不客气地坐到川崎明秀对面。双手接过摊主送上来的一碗小馄饨,吃喝起来。
然而,现在的川崎明秀。已经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双颊烫如火烧。心跳加快,一股没来由的燥热感泛上心头,同时,一股淡淡的异香传入鼻端,那是一种她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香味,闻之如饮甘露,如品醇酒,却又如此让人饥渴难耐。
“你用的是什么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