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发财,甚至有时候,一张党票就能抵得上半条命,而且绝不会存在任何生命危险,所以我相信,在座各位,应该都是党员吧?”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尤其是那位漂亮的女主持人。额上冒出细密地汗珠,怔了片刻,她苦笑着望向周天星,小心翼翼地道:“周先生,希望您……说话时注意一下用词,我们是不是,把这段重录一下?”
周天星向她报以洒然一笑,接着望向面前两位党校官员:“两位地意思呢?不如我们先排练一下。把发言稿都写在纸上,照着本子读,免得人家主持人小姐为难嘛。”
安平露出一丝苦笑,向他地顶头上司陆少阳投去询问地目光,却发现对方正在皱眉沉吟,只得清咳一声,转向主持人小姐,语气颇为尴尬地道:“要不先把摄像机停一下,让我们和周先生先沟通一下。可以吗?”
主持人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最后挤出一丝强笑,轻叹道:“那好吧。”
于是,眩目欲盲的摄像灯终于熄了,体贴的主持人小姐还主动跑到外间端了三杯热腾腾的咖啡回来,把咖啡杯递到周天星手上时。目光中尽是复杂难明的意味。
陆少阳清咳一声,第一次开口就滔滔不绝:“周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这次向你发出邀请。并没有任何恶意。事实上,我本人对你的经历相当好奇,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位天才,但有一些你在公众场合发表地言论,我不敢苟同。比如,你曾经把江航比作晚清朝廷。当然,我们这些搞党务工作的人。也不是闭门造车。在现有体制下,国有企业自身存在着诸多弊端。但是,作为一位大型国企的中层干部,我想你也一定清楚,改革开放三十年,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一直在大力推动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刚才安平同志说的那句话我就十分认同,所谓瑕不掩瑜,尽管存在着种种不尽人意之处,但这些年我国的经济建设成果,举世瞩目,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小周同志,你认为我这话是不是中肯?”
周天星轻轻呷了一口咖啡,点头道:“当然,这一点毋庸置疑。孙中山先生早年一直推动的西方式民主嫁接,到了晚年还是不得不改弦易帜,搞出个以党治国来,历史早已证明,在中国这片民族众多、封建史长达二千多年的土地上,照搬西方式民主是行不通的。远地不说,就说海峡对岸的台湾吧,国民党从八十年代末开始解除党禁,搞了二十年三权分立,到头来还是把所谓的立法院搞成了斗鸡场,所谓的民主政治也变成了泼妇骂街,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究其根本,还是根深蒂固的封建余孽在作怪。纵观古今,我可以负责任地断言,一旦中国共产党失去领导地位,用不了一个月,这个国家必然四分五裂,军阀割据,民不聊生,这正是美欧等西方列强最乐意看到地局面。”
这一回,就连陆少阳也露出震惊之色,隔了半晌,才轻轻鼓起掌来,由衷赞叹道:“周天星同志,看来你的觉悟还是蛮高地嘛。给你这么一说,我的谈兴倒也上来了,不如我们就借今天这个机会,共同探讨一下吧。我真地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把江航比作晚清朝廷?可以具体说明一下吗?”
周天星目光诚恳地望着他,缓缓道:“陆校长,你刚才一再强调,瑕不掩瑜,但瑜同样也不能掩瑕。从理论上说,国有资产的所有权归属于全体中国公民,但我在江航的近一年时间里,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一点,我所看到的是,普通员工连最基本的生活都得不到保障,而身为人民公仆的领导干部们,个个脑满肠肥。我只举几个小例子你们就明白了,光副处以上的所谓调研员就养了38个,全公司每年招待费过千万,在册飞行员381人,其中102人是享受平均小时费地领导干部,11人已调往外单位。大概你们还不了解什么叫小时费吧,就是飞行津贴,一般占飞行人员总收入地百分之八十以上。而飞行员一旦当了官,只要每个月随便飞两班,就可以和那些辛辛苦苦整天在外飞行的普通飞行员一样,享受同样地小时费。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他的话久久无人回应,良久,安平清咳一声,语气干涩地道:“周天星同志。刚才陆校长多次提及,国有企业固然存在着许多众所周知的弊端,你说的这些情况在国企中并不罕见,可是,我们更应该看到积极地一面,尤其在干部任用体制上,现在的改革力度也是相当大的嘛,不是有许多大中型国企都实行了领导干部竞争上岗。还有一些单位试点采用工会主席普选制,由广大基层员工直接选出信得过的工会主席。据我了解,这些做法还是颇见成效的嘛。”
周天星冷笑道:“安主任,你好象又忽略了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吧。领导干部竞争上岗,这点我相信,但干部上岗后,是不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办事,大概只能是一本良心帐吧。那些贪污腐败的我就不说了,只举一个小例子。据说有一位国企领导,经营有方,年底分红过千万,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就由于投资失误导致企业亏损数十亿,就算出了这样的事。他最多也就是换一个单位继续当官吧,当然了。级别可能会掉下去一点,不过这样地领导干部。还真是好当啊。”
一番话堵得安平无词以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