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等人家心气顺了,再来把黄囡要回家吧。”
接着她转向姚春芳。满面羞惭地道:“大妹子啊。还要请你家那个象仙女似的少奶奶再出来一回,我得替我大孙子赔个不是啊。儿啊。快着点,把咱准备的礼盒端上来。”
姚春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性,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人家一服软,她脑子就有点晕了,只得向屋里喊了一嗓子:“瑶瑶,再出来一下。”
与此同时,洪承恩把刘士林拉到一边,低声嘱咐几句,便迈开大步,径向大门中走去。他也不需人引路,一个人穿过陈设典雅地大厅,登上旋转楼梯,径向书房行去。
书房的门敞开着,洪承恩踱到门口时,一眼就见到书桌后坐着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然而那种恬淡平和的超然气度,竟令他不由得产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多年前第一次坐到大学课堂上时,面对的是一位年高德昭的老教授。这人身上,甚至隐隐有一种洗尽铅华、不染人间烟火的味儿。无疑,他就是周天星。
洪承恩默默关上房门,走到他对面的一张沙发上,旁若无人地坐下。
两对目光静静对视良久,周天星忽然笑了,淡淡道:“方面大员,果然不凡。”
洪承恩也笑了,展颜道:“彼此彼此,少年俊杰,江东无出其右。只是我不太习惯闻雪茄味,是不是可以把烟熄了?”
周天星洒然一笑,真的在烟缸里掐灭掉半根雪茄,轻描淡写地道:“其实我不大抽这个,只是不太闻得惯檀香味。”
洪承恩渐渐收敛起笑容,直视着他,缓缓道:“周先生,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地,寻一个了局。”
周天星笑容不改,点头道:“这也是我的心愿,可惜世事总不遂人愿,洪先生,我想你也应该非常清楚,不是我不想了,是不能了,也不敢了。”
洪承恩油然生出感慨,轻叹道:“奈何相见恨晚,否则你我必为忘年之交。”
接着他游目四顾,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屋角一方棋坪上,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周先生名动江东,想必棋艺也是很高明的吧。”
周天星向那边瞥了一眼,失笑道:“见笑了,那是一个朋友送的,只是摆个样子,附庸一下风雅而已。”
洪承恩却肃容道:“周先生过谦了,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博个彩头?”
周天星眼睛蓦地一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请讲。”
洪承恩沉吟片刻,笑道:“我嬴了,黄囡是我地,你赢了,你我封盘一年,一年内互不越界,可以吗?”
这话一入耳,周天星平静如常的面部表情下,立刻掀起轩然大波。洪承恩的意思表达得已经十分清楚了,只要他能赢一局,就可以得到整整一年地喘息时间。当然,他对洪承恩地政治人品并不太清楚,所以对这个口头约定也不会全信。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他绝对不会在棋道上输给对方。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事实上从来没有下过棋,但作为一个能预窥天机的修卦人,和普通人下棋,哪怕对方棋艺再高,也相当于大人和小孩子打架,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更何况,江玉郎闭关前狂灌给他的资料中,就至少包含了几千套棋谱。因此,除非对方是个以棋入道的修道人,否则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赢他。
于是一口答应:“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