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林水瑶已是泪流满面,而那条原本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老狗,竟然也在呜呜哭泣,大滴大滴的泪珠啪答啪答往地上掉。
一人一狗。便如多年未见的老友。相对垂泪。
两人一狗再次回到车上时,座次已经改变了。虽然还是秦怡开车,林水瑶却坐到了车后座上,那狗把头耷拉在她大腿上,便如一个玩累了地小孩,趴在母亲身上呼呼大睡,居然还发出酷似人类的响亮鼾声。
秦怡幽幽叹了口气,酸溜溜地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当初我为了驯服一条狗,整整花了三天时间,还差点被它咬伤了。唉!想不到先天慧眼的威力这么大,真是不服都不行。”
林水瑶却一点欣喜之意都没有,眼眶依然红红的,语声也带着些哽咽:“怡姐,我真地从来都没有想到,动物的世界那么残酷,它告诉我的很多事,都是我以前根本没法想象地,和这些动物相比,我们人类实在太幸福了。”
秦怡默然良久,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本来我还有点想不通,现在却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真地很羡慕你,瑶瑶,虽然我入门比你早了很多年,但将来的成就一定及不上你,大概也只有象你这种心灵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的人,才……”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摇摇头,又道:“算了,有些事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瑶瑶,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我只想送你一个忠告,世上人心险诈,和人打交道还不如和动物相处,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相见,我希望那时的你,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林水瑶一怔,困惑地道:“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说地话总是这样深奥?我一句都听不懂。”
秦怡淡淡道:“我地意思是,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你要去哪里?”
秦怡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洪健签过名地保证书,向后递给她:“把这个收起来吧,瑶瑶,真的很抱歉,今天连累了你,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去哪里都行,可是你和我不同,不过我相信,周天星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这条狗,洪家既然这么看重它,应该会有一些价值的,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必要时应该可以防身。”
林水瑶接过那张轻薄的纸片,苦笑道:“我还以为当时你放狗咬人,只是一时冲动,原来你早就把退路都想好了,为了一个流氓,连警察都不当了,还要远走天涯,值得吗?”
秦怡傲然一笑,冷冷道:“值不值得,又有谁说得清?要不是今天你在场,我就算把那堆人渣全杀了,也不过象踩死了几只蚂蚁。瑶瑶,不管你信不信,你和我是同一类人,都不容于这个俗世。看到这里,周天星已经不需要再思考了,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秦怡的真实身份和他一样,也是个修道人。在修道界中,历来就有一些门派隐居世外,闭门潜修,门人弟子偶尔踏足红尘,多半也只为出来赚些功德,秦怡无疑就属于这类修道人。
不禁暗暗后悔,如果早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周天星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偷窥其他门派的大好机会,现在醒悟却为时已晚。
“阴险,阴险,实在太阴险了。秦怡你个臭女人,不管你是哪个宗派的,我都跟你誓不两立。故意给我添这么大的麻烦,还花言巧语把我老婆哄得一愣一愣的,无非是想骗我老婆出家。好深的心机,好毒的计谋,妈的!真当我这个天机宗的二把手是好欺负的么?”
拘留所里的周天星,几乎陷入了暴走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