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气,干涩地道:“干爹,不是我信不过你。我真是有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我……我的身份很特殊,真的。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从前我还不敢这么说,但是现在,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正能伤害到我的人,没有几个。”
韩士成注目他许久,目光一直闪烁不定,又灌下一杯酒,轻叹道:“好吧,我不逼你,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就算只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出事,如果……如果连你都……,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周天星忽然又有了一种想流泪地冲动,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如父、如师、如友的温厚长者面前,他时不时都会产生一些莫明的冲动。
“也许,是因为我们在某些方面很相象吧?”
他忽然从心底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但却说不清、也道不明究竟他和韩士成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默然许久,他不禁也举杯饮了一口,油然长叹道:“说句心里话,干爹,有时候我都有点弄不清,到底是我和我爸更象父子,还是跟你更象父子?我不是说我爸不好,其实你们两个,我都是一样的敬重,只是,我爸那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固执。唉!再过两天,他就要去支边了,也许这就是代沟吧,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固执,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那些所谓地理想,真地值得这样付出吗?还有,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如果换了你是我爸,打死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提邱本初三个字。”
韩士成淡淡一笑,摇头道:“天星,你错了。不管你现在明不明白,我都想给你一个忠告,永远不要看轻你的父亲,周国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不予评价,等你再长大一些,才会真正明白他,读懂他。”
这晚开车回到自家小区,周天星停好车子,就坐在车里给邱本初打了个电话,只说是受人所托,想给韩士成谋个差事。邱本初听后先是一愕,他虽然从来没见过韩士成,但早就听过他的名头了,知道这人是目前本市法律界风头最劲的大律师,不禁感到有些诧异。要知道任何一个稍有名气的律师收入都是相当可观的,年收入至少在百万以上,社会地位也绝不比政府官员逊色,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这样的人居然也想当公务员,不是脑子进水了,多半就是打开头就怀有某种重大图谋。
邱本初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问道:“天星,你地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了口,我总要给你办的。只是我想知道,你和韩士成是什么关系?”
周天星呵呵一笑,用不在意的口吻道:“我跟这人原来也不太熟,他其实是我爸的一个老同学,前两天他来我家,说是知道我爸要去支边了,来送行地,晚上嘛就一起吃了顿饭,吃饭地时候我才知道他是个这么有名的大律师,不过他却在我爸面前一个劲倒苦水,说什么名气累人啊之类地,还说现在在律师行里老被人挤兑,哦,对了,这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他那么有名的一个律师,怎么还会有人挤兑他?”
邱本初略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笑道:“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点事都绕不过弯来,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出了名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难免会遭小人嫉恨,就算时不时给你下个绊子,也够你喝一壶的了。再说,韩士成其实是靠给平民打官司出的名,这种名气可是把双刃剑啊。嗯,我明白了,他是在法律界干腻了,想换个环境,这倒是步好棋,他这样的人进政法机关,还是蛮有前途的。”
周天星正巴不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于是装作恍然大悟,笑道:“本初,真不愧是咱们东海的父母官啊,分析问题就是有高度,好了,这人其实跟我也没什么深交,这事你能帮就帮吧,要是太麻烦的话就算了。”
邱本初却正容道:“天星,这你就错了。这个忙我一定要帮,而且非帮不可,不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象这种在社会上有影响力的人,我也是很乐意结交的,要不,就由你安排一下吧,我想跟他私下见个面,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