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咋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淡淡的水汽,那淡淡的水汽沾染在衣衫上,使衣衫紧紧的贴着皮肉,尽管有一丝阳光从天边斜射而下,照射在人身上却起不来半点暖意,反而有些凉飕飕的。
相府前院,一座不大不小的校场上,董卓光着膀子,吸气拉弓,眼神如鹰般盯着五十步外靶子上的那点红色。
“嗖。”寒芒乍现,利箭划破空气,不断的散发出嗡嗡之声,犹如厉鬼呼啸。
“丞相好箭法。”侍立在一旁的王越,轻轻的拍了拍手,恭维道。
斜了眼正中红心,箭尾还在微微摆动的箭矢,董卓没好气的撇了眼王越,要不是古怪身子,非得每天运动才能爽利,他宁愿搂着碧芽儿睡懒觉,也不起来射箭。
至于早朝,去***吧,一天不去又不会死。
见董卓没理他,王越尴尬一笑,两只手继续鼓掌不是,放下又不是,就这样放在半空中。
董卓这些日子待他也算不薄,吃住在相府不算,钱银也不少,最最重要的是他当官了,虽然很小很小,但对于求官无门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自然,在董卓面前他也是彻底的放下了游侠儿的傲气,做个安生的侍卫。
偶尔还小小的拍拍马屁,不过言语生疏的他大多时候都好像今天一样,一个不小心就拍在了马腿上。
俯身从箭壶中再取一箭,上弦,拉弓,董卓就像是一架精准的仪器,一箭又一箭,不过半刻钟,那半径不过两厘米左右的红心上就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除偶尔一两至插在红心边缘以外,其他都在红心之内。
这么一看,王越刚才所拍的马屁也算没错,只是董卓心中不爽而已。
还别说,碧芽儿说的还确有其事,这几天闲的久了,身子就不爽利,几十箭一完,身子暖呼呼的,就像是洗了桑拿,真***爽。
所谓相由心生,这一高兴,董卓脸上本来阴郁的面容豁然开朗,有了点阳光灿烂的感觉。
与王越并肩而立,宜论犹豫了下,上前对董卓抱拳道:“丞相,我姐姐,丞相能不能接到……。”
董卓闻言放下弓,戏谑的看着宜论,直到把宜论盯的有点脸红,这才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这个弟弟当的到是不错,不过,你这次到是问错了人,不是本相不愿意接你姐姐出宫,而是她不肯啊。”
宜姬写信的时候,肯定是没有提到她与董卓关系的,不然当初宜论也不会当众摆出一副市井豪侠的面孔来。
不过宜论见了一次宜姬后,事情就不同了,宜姬不仅交代他要保护董卓,还要敬着董卓,这聪明的女人永远都明白,只有董卓才是他们姐弟两后半辈子的靠山,而且是一座天大的靠山。
平常人是求都求不来的。
对于这个姐姐,宜论是打心眼里愧疚的,毕竟有宜姬的入宫,他才能长大,不然别说是他了,全家人都得饿死了。
既然宜姬这么说,对于董卓这个便宜姐夫,自然也带了几分真诚。
“为什么?”见董卓如此说,宜论有点不敢相信,按他向想来,没人会拒绝一个丞相的邀请的。即使只是侧室。
“这个,就只有被时间磨砺了菱角,喏,就像是这位王司马,他就一定晓得。”董卓哈哈一笑,指了指一脸尴尬的王越。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偏厅,就近的睡个回笼觉。
“王哥。”宜论转身眼巴巴的瞅着王越,问道。
“这些年你闯荡所经历的事情都忘在脑后了?你也不想想,进了相府,就等同于入了海,而且海里还有一个女主人,你想一想,是在宫里当那一边的主人好呢,还是在相府好。”王越没好气的看了眼宜论,就差点没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了。
“嗨。”一拍脑门,宜论恍然,这叫什么事儿啊,所谓侯门深似海,妻灭妾的惨剧还少吗。
摇了摇头,正打算与王越一起追上董卓,却听西凉兵来报道:“两位大人,校尉曹操求见。”
“曹操?好像是丞相特别交代过的人物。”相视了眼,王越挥手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禀报丞相。”
回到偏厅,董卓在侍女的服侍下擦了擦全身的细汗,换了见干净的便服,正打算躺在坐床上休息。
宜论与王越并肩入内,一句话让董卓精神一震,“丞相,曹操来了。”
曹操,呵呵曹操。身为宦官之后,从校尉做起,东汉三大巨头中的最有才能,最有魄力,最是奸诈的枭雄,算算时间,也通过曹操这几天对董卓的暧昧态度来看,就是为了今天把。
还有,细作回报,这位巨头在日前还曾经鬼祟的拜访了王允的府邸,同在的应该有一些累世公卿,出府时,还带了一把刀。
孟德献刀,或者说是唯一一次扮演刺客的孟德,也该上演了。
现在的曹操也算是忠诚于汉室,单人匹马就敢来刺杀他董卓,奈何一切形迹都在掌握之中….哈哈哈。
董卓畅快淋漓的大笑数声,整了整衣衫,很是正襟的坐在床上,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