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伸出右脚向着李定腿后膝弯处扫去,李定突然腿部被踢,双膝跪于地上,刘林身体还未站稳,右手已经伸出握住了那柄高速袭来的长枪。同时握住长枪的刘林身子不稳,右手忍痛上扬,长枪在刘林的掌上高速摩擦刮翻了刘林掌上的皮肉。鲜血与肉沫溅在跪在地上懵住的李定的脸上。在刘林身后跌倒的时候,那柄长枪已经被刘林握住的短暂时间偏移了方向,长枪插入了城楼上后方的巨大木梁之上。
长枪枪尖没入木梁之中,木梁受到重击发出巨大的声响,震的城楼顶椽子上铺就芦席泥灰震落满地,嵌入木梁的城楼后墙上部也裂开了一条的裂纹。那柄长枪的尾部木柄随着枪尖刺入木梁之后,枪尾剧烈的震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众人只见那柄长枪几乎像要毁了城楼一般,他们哪里看到刘林伸手握住长枪并改变长枪飞行方向的瞬间,可他们都看到了刘林似乎向李定踢了一脚,而李定此时正跪立在城垛之后,满脸惊疑的抚摸着刘林手掌上溅留在他脸上的血沫。
城下原本哈哈大笑的纥奚豹的笑声突然却突然凝固了,他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击怎么可能没有击中。他没有看见刘林踢脚与伸手的动作,只感觉到长枪在就要击中唐军城楼上主将的瞬间突然上扬,而那金甲将领适时的蹲了下去。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他非常自信自己地一击。刘林的动作速度太快,就算没有城垛的阻档,凭着纥奚豹地目力也不一定能够看的详细。
蒋武这才缓过劲来。大声的冲着刘林嚷嚷:“大胆刘林,尽敢袭击殿下,来人哪,给我将他拿下……”
城楼两侧的军士犹豫一下将要上前,李定却伸手制止,众人看到了李定手上满是鲜血,李定回头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李定的脸止也满是鲜血。他们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刘林的右手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李定没有起身仍然跪在地上,刚才刘林的那一脚只求速度踢地也太猛了一点。现在从刚才惊险中醒过神来的李定才发觉双膝钻心的疼痛,高贵的天皇贵胄也终于尝到了下跪的滋味。以前跪天跪地跪君跪父母的时候,那都是有软垫的,也不曾被人踢跪过。
陈春和上前要扶起李定,李定掏出一块白帕,擦拭了脸上地鲜血,便站了起来。他这个时候就算畏惧敌将的长枪袭击。也不能瘫在城墙后面不起身,这样会极大的损害唐军士气。
站起身来的李定退后数步,竟然对着刘林拱手谢道:“多谢先生相救,孤王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刘林右掌传来剧痛,不得不伸手撕掉一截衣角胡乱缠于掌上,见李定诚退的向着自己拱手行礼道谢,刘林忙着去扶李定。同时躬身回道:“殿下,您忘了臣是暂时充当您的亲卫之职,臣只是尽了亲卫地职责罢了。殿下这样不是折杀小臣……”
李定哈哈大笑,笑声在城楼上飘荡,城墙之上的庐州军也随之传来了阵阵欢呼声。
李定的手紧握刘林的手。刘林痛的直皱眉头,刘林心下暗骂:“狗日地,老子刚才踢你一脚那是救你,现在你却报复老子捏我伤手……”
李定发现了自己慌乱中捏到了刘林包裹着布条的手,忙松开了,命令身后不远处的军士道:“快去请郎中给刘先生包扎伤
刘林想到了那一次在南都遭遇阻杀的时候,自己也是伸手去救李沫。结果手掌被弩箭击穿。今天又救李定。再一次伤到了手掌,自己的手可真是多灾多难啊。李定也知道刘林曾经伤过手掌。那一次是为了救自己的皇妹,他可以肯定刘林对李沫是有情的。现在这种生命悬于一线地时候,能得到刘林地舍手相救,李定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城下这时再次传来了纥奚豹地大声吼骂:“城上的唐狗听着,老子先灭了这群杂种,回头再来攻城……杀……”
刘林不顾手掌疼痛,站起身来走到城墙边上。蒋武听到纥奚豹的吼骂声也是暴跳如雷,大声回骂,嚷着要下城与之决一死战,可就是不见他有往下城方向台阶走动的迹象。
刘林大声的回敬他道:“敌将休要口出逛言,渤海军已经溃不成军,我军两翼四十万大军很快便可将渤海军分割歼灭,到时候你要跪地磕头,可留下你一条贱命。”
刘林夸大军力的话听起来像是劝降,实质上却是挑逗纥奚豹的神经,他要让纥奚豹发怒,让他怒的失去理智。
“妈的,有种让你家主将往前站,再吃老子一枪,哈哈,当缩头乌龟去吧……哈哈。”纥奚豹说着,一边指挥着渤海军团团将喻苦等人围困。
终于被渤海军围困于中央的建州王亲卫军已经不足四百人,战斗圈越缩越小。右翼的在明威将军陆佑与归德中朗将秦宏率领的建州军距他们还足有两里之遥,远水救不了近火。
刘林小声的请李定下令亲卫军突围,城墙上的火把有规律的晃动着,身上已经负了几处刀伤的喻苦看见了城墙之上的突围信号,咬着牙下令亲卫死士兄弟们突围。亲卫军士的士气一度高涨,四百人开始猛的向着右侧建州军的方向冲击突围。
纥奚豹准备冲向阵中去攻击亲卫军士,被刘林的一声大喊又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