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茫寨,虽说寨北是悬崖,可只要有合适的绳索、工具,也不是没有可能下来。通过绳索滑下悬崖底部后虽然道路依然艰险难行,可必尽不像悬崖峭壁那样让人心惊。
听来南蛮与蜀王残部人马,到现在还都没有太大的损失,难免会怀疑其中有诈。万一蜀王变聪明了,与南蛮土司们合起伙来。给湖州军来个将计就计,那派出的兵马不是送入虎口?
刘林还在思考,李阳却已经快坐不住了,看了刘林两眼见他并没有反映,遂对刘林递话道:“军师以为可否出兵救援南蛮?”
刘林面向李阳拱手回道:“王爷,属下现在还有点不能肯定,他们说茫部的山寨内外不能交通,现在山里的南蛮伏兵仍然在不时地骚扰司马卫将军部人马。我们就是要助纳苏土司,也要先过了南蛮伏兵这一关。这让我如何敢轻信。”
刘林的一句王爷的称谓,吓坏了阿仆修,阿壤倒是看不出面上的表情。他只是看了李阳一眼,他的脸全被包裹起来,到现在也是没有开口说话。
阿仆修见到刘林本来就非常吃惊。吃惊于他竟然坐在主帅的位置下最尊贵的位置,而湖州王怎么也不像蜀王口中所说的无能模样啊。
“王爷、大人。我们下山时,四位土司交给了我南蛮四族地土司令牌,此令一出如土司亲临,只要湖州军愿意让南蛮四部归降,善待降兵降将及我们的族人。我们即刻便去山上招抚四部地伏兵,让他们给湖州军上山扫清障碍。”阿壤开口,语速缓慢而坚定的说完这些话。李阳静静的听着阿壤说出地话。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刘林听他说话的声音,却将目光瞥向了阿壤身上被绳索捆绑着的胸腹部。
刘林地目光从阿壤的身上瞥过之后。他面向李阳拱手询问道:“王爷,您认为大军是协助南蛮破蜀军,还是干脆一把火烧了这茫山?要依我看,还是烧了省事。”
阿仆修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他地双手仍然没有松绑,躬腰略带哭腔的说道:“王爷开恩哪,南蛮四部真的是诚心归降,绝不敢耍诈,千万不可火烧茫山,这山要是烧了,我们茫部一族可就彻底毁了。”
阿壤警戒的往后退出一步,帅帐内的两名湖州王亲卫则及时的向他们靠拢过来。
看着阿仆修那怂样和听到烧山时的惊慌,刘林心里已经有了点底。这四部地土司应该与蜀王真地闹翻了,那样湖州军上山的路就不会有多少未预知地危险。只要南蛮四部的降军配合,拿下蜀军手中的茫寨不是问题刘林笑了,他看着湖州王,湖州王李阳的嘴角也是轻轻抽动一下,他也知道了刘林刚才话中的用意。
刘林对着亲卫说道:“给这两个茫部的兄弟松绑!”
他的这一句“兄弟”叫的阿仆修脸上一阵火热,差点招架不住,刚才还要放火烧山,现在又突然叫他茫部的兄弟。
阿壤的眼神中稍稍逝去了刚才的紧张与戒备神色,看着刘林的眼神也缓和了一些。
阿壤对自己的身手颇为自信,他的身上有个箭的三棱钢尖从不离身。在山脚被湖州骑兵捆住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身体稍稍膨胀过,现在他的手腕仍是可以活动自如的,而且他的掌心一直握着那颗三棱形的箭尖。
当两个湖州王亲卫给阿仆修松绑后,阿仆修立即给李阳与刘林谢了个礼。就在亲卫军士要给阿壤松绑时,刘林扬了一下手制止道:“慢……”
两名亲卫立即收手,站在阿壤的身边,等待着军师刘林的命令。虽然看不到阿壤的表情,可刘林还是在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的惊慌,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这位茫部的兄弟,你手上捏着的东西莫不是土司的令牌,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更像是一只箭端吧……”刘林话刚说完,阿壤紧紧的将箭尖攥在掌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林,他不相信看似仅是一介文人的刘军师能一眼看穿他。
湖州王听刘林提到箭端,身体警觉的往后靠了靠,刘林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帅案之前,挡在了湖州王的前面。
刘林挥了挥手,示意两名亲卫军士不要去捉阿壤,而是自己向前走了两步。他看着那白纱布包裹下露出的两只明亮有神的眼睛,直到阿壤的眼神岔向一侧,刘林才开口说道:“把憋着的那口气吐出来吧,你自己褪掉绳索。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以后再进帅帐,不准再带上你那铁疙瘩。”
阿壤点头回答到:“是!”手腕一抖,身上捆着的绳索即松动脱落在他的脚下。
刘林没有坐回位置,而是走到了湖州王的帅案侧前,面向着阿仆修与阿壤说道:“将土司令牌呈上来。”
阿壤已经将手中的“铁疙瘩”别进了腰带里,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个蓝布包裹,放在掌心打开后,土司令牌被举过头顶,呈到了刘林的面前。
刘林从阿壤的手掌上连着蓝布包裹一起拿祝耗枚令牌,阿壤退后,他将令牌呈到了王爷的帅案之上。四枚令牌的都闪着金灿灿的光泽,外型上均是圆润的叶型,区别在于四块令牌正面的浮雕图案不一样,背面的文字也不一样。背面的文字分别是“和蛮、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