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波纹。
西湖水面上画舫如织,有大有小。靠近岸边的两艘超大的画舫并连在一起,搭成了一个大平台。十几条跳板将画舫与石砌的岸边连接上。
舫前围了好些人,许多人都没有上船的资格,只能远远站在岸边观看。
“上船也还要有资格,什么资格才可以上船?”刘林摇头问李阳道。两人一路走来已经谈的颇为投机,李阳对刘林的谈吐仍旧是相当的佩服和赏识。
“须是今科参加殿试的举子,要么就是江南名士,其它人恐怕难以登船。”李阳说着停住了脚步,“走,随我也去凑凑热闹!”
不由分说,李阳先行两步,刘林只得随后。
他本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在他的眼中这些文会都有点沽名钓誉之嫌,没有丝毫实用意义。
湖心里的其它画舫中传出的乐音和女唱声,刘林也不喜,那些风尘女子为了营生在这湖上取悦于人,就是唱的再高雅,也脱离不了世俗的泥潭。那些画舫便是让人深陷的泥潭,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敢自称出淤泥而不染?
舫前有八名统一服装的家将护卫着,放人通行的跳板处有两人检验着参加文会人员的身份。后面站着一个白面的书生,远远的刘林便觉得这个书生很是眼熟,竟然是个女的。那洁白的长袍虽然宽松,经微风吹拂,那动人的曲线还是没能逃过刘林的眼睛。
原来她就是乡试考场女扮男妆的差官。那时候看起来江淮学政李维常大人都惧她三分,她竟是什么人?那江淮学政衙门屏风后面坐的人会不会也是她,她的声音刘林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那女孩看到了李阳,两人微微点了点头,李阳就登了画舫。
“他两认识,她就是建康王口中所说的沫儿?李阳的妹妹,当今南唐皇帝唯一的女儿?”刘林的脑中转的极快,思索着随着李阳往画舫上走。难怪建康王会建议刘林来参加这文会!
李沫拦住了他说:“你是殿试学子?”
刘林心里那个闷啊,怎么转间就不认识自己了?原以为自己的诗文给她留下了印象,建康王可就是通过李阳和李沫兄妹两知道他这个乡试解元的。怎想现在她立于船头,竟然这样问他?
刘林求助的目光看着李阳,心想真不要让登船就不登了吧,可李阳已经在了画舫上。李阳向刘林招了招手,刘林无奈的耸耸肩膀,她不让进还能怎么办?
“学生是建康府的乡试举人,确来参加殿试的。”刘林恭敬的说。
李沫皱了皱俏丽的鼻子瞥了他一眼说:“知道你是乡试举人,江淮学政衙门,你不是说不来殿试,今日怎么混到这舫上来。”
李沫的一句话,已经证实了那日江准学政衙门屏风后正是她。
看来这李沫是来刁难他来的,刘林不得不指着坐在舫前席位上远远看着热闹的李阳说:“我和李公子一起来的,公子若是不放行,这舫不登也罢。”
刘林说完转身便走,李沫猛的拉住了刘林的手,“喂,你这人好生没趣……”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拉住了刘林的手,李沫脸色微红,忙触电般的缩回了纤纤小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掌心渗出细细的香汗。
这时李阳已经回到了刘林的位置,他站在李沫的身后说:“长云怎么还不上来,那边还有空坐,来吧!”
刘林看看李阳,又看看李沫,李沫的俏脸儿已经绯红。
“那我登船了?”
李沫没有回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向进舫里。
“这里太热闹,有点不太习惯。”刘林和李阳落坐甲板上的一条矮几后,刘林低声说。
“刚才拦你之人可认识?”李阳明知故问。
刘林心想真是没话找话,自己甚至可以叫出她的名字了,只是怎么听来的却不能让李阳知道。
“认识,他是乡试考监的巡查差官,有过一面之缘。”刘林说是一面,在考房的时候,他是只见过李沫数面,姑且只算一面吧。可李沫自从取走了刘林的试卷之后,一夜之间不知道在他的考舍前徘徊了多少次。
“呵呵,你果真不知道她是女孩?别装了!”李阳笑着说,那笑容看的刘林头皮发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殿下,别开玩笑了,女孩?女孩怎么能进得了考监,那可是江淮学政李维常大人主持的考场?”刘林压低着声音说。
“哈哈,长云兄,你真是书读多了。沫儿的装扮,谁人一眼不能看穿,也只有她天真的像个孩子,以为能瞒过别人的眼睛。原来你也是这样天真之人,果然是一对啊!”李阳也同样将手掩于口侧,小声的与刘林交淡。
画舫的入口处仍旧三三两两的有人登船。
“她是?”刘林问。
“她是我的妹妹,名沫,泡沫的沫。知道她为什么能进乡试考场了吧,江淮学政能拦得了她?”
“哦,原来是……”刘林把公主这个称谓咽回了肚子里,这里人多耳杂,一不小心便会泄露了李沫的身份。
“怎么了,这画舫不是举子便可以登船吗?”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