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坏一怔,忽然设身处地想想,感觉到西瑶娇萌艰难的处境,他忽然轻轻握住西瑶娇萌放在桌子下的小手,想温暖她。
“娇萌,别想太多。你一个人竟要支撑起西瑶家族,真的很累,好好休息吧。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萧坏真挚地说。
西瑶娇萌怔住了——她轻轻看着眼前这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感觉到他是那么贴心,那么温柔。她红着脸将手慢慢抽回来,轻轻“嗯”了一声,心情忽然完全轻松了。
萧坏笑笑:“我看紫露也很喜欢你,有空可以多和紫露玩玩。”
西瑶娇萌忽然想到昨天萧坏送出那么珍贵的礼物——南紫露真的好幸福呀,有这样一位疼爱她的哥哥。而且她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夹杂什么情欲,那真的是一种爱怜。她忍不住激动了。
就在这时,萧坏忽然听到从宋玉那边传来一阵争吵声。
另一个男生争得面红耳赤:“这首《菊秋》才是真迹!”
宋玉摇头说:“你的是副本,南宫吟做这首《菊秋》时,不知什么原因,这最后一句是没有填的。”
“怎么可能?我所购的南宫吟诗词,我曾清楚地从头背诵。”
“那是后人自作多情,自己填词,结果真的是画蛇添足!”宋玉微微一笑,说:“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话,不如我向你推荐一个人,他比我更懂得诗。”
“比你更懂得诗?”那男生一脸不信。
“那你可以考考他呀。”宋玉说,他正要说出萧坏的名字。
就在这时,却是那讲台的教授不乐意了:“宋玉同学,陈天同学,请问你们是否可以把争辩的问题,让大家一起讨论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教授自信这样一来,这两个学生就会开始很乖巧的听课。
谁知陈天一脸不服气地看着宋玉,然后对教授说:“教授,我想请教一下,南宫吟的《菊秋》这首,是否当初他填词的时候,故意将最后一句空白?”
“这……”那教授精通诗词,但是这个问题却颇为棘手:“不大清楚……市场上有十几种版本,《菊秋》的末尾每一句都是不一样的……”他随手将这阙词写在黑板上。
“菊秋锁,别满怀,尘土暗浮离冷拨,垂泪、垂泪,临别唇痕,若是高歌随意鸯,”写到这里,他顿了顿,说:“我研究过这十几种版本,觉得只有一句‘小楼纵老’,还勉强能够得上韵味。”
那陈天一脸兴奋,说:“我也觉得这句是真迹。可是某人偏偏说南宫吟是故意空着最后一句,还说要去请教一位诗词高手。”
此刻却是宋玉回头,对后排的萧坏说:“萧坏,这位就麻烦你为我们解迷了。看来也只有你有这个发言权了。”
顿时,所有人都怔住了。连西瑶娇萌都一脸不可思议——她仅仅来上课几次,就知道宋玉的大名,而如今宋玉竟如此推崇萧坏!
萧坏微微一笑,说:“其实我也专门研究过南宫吟的诗作,这首《菊秋》是南宫吟和他心爱的女孩楚离儿别离时所赠。‘若是高歌随意鸯’这句的内涵,便是在说,若能高歌轻飞,如同鸳鸯一样相伴的意思。其实到这里,便已韵味十足,诗虽然没有结束,但是却在意境上给人一个联想的大空间。所以在南宫吟第一次做此诗的时候,他是将最后一句空着。”
萧坏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每个人都若有所思,当下继续说:“小楼纵老这样的写法,能接在诗句后面没错,但是却无异于画蛇添足。意境都点到了,反而用这句来充数,便显得落于下乘了。”
萧坏直言不讳的说法,顿时让许多人瞪大了眼睛。
萧坏继续说:“南宫吟后来究竟有没有填完这阙,谁也不知道,于是后人在编撰时,自然有多种版本。不过我倒看过一阙,有些疑似他的写法。”
他顿了顿,发现教室里已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期待地看着他。
萧坏轻轻吟着:“菊秋锁,别满怀,尘土暗浮离冷拨,垂泪、垂泪,临别唇痕,若是高歌随意鸯,碧水啼痕花开花落前。”
“碧水啼痕花开花落前?”所有人都喃喃自语——毫无疑问,这比“小楼纵老”好上不止一个意境。
那教授猛地一拍大腿:“是了,小楼纵老,就显得把意境写白了,落了下乘!而碧水与花,更好映衬那种相伴之后,和岁月一起老去,一起听花落花开声音的美丽!”
陈天也一脸崇拜地看着萧坏——自己可从来没看到过这个版本呢……
其他女孩对萧坏更是一脸敬佩,而西瑶娇萌则升起奇怪的思想:萧坏竟精通诗词?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下课后,却是宋玉带着古怪的表情,走到萧坏身边,轻轻地说:“萧坏,刚才那最后一句是你添加的吧?”
萧坏一怔,却是宋玉微微一笑:“上次我仔细研究过你的诗句,你喜欢用长句,比如说‘梦里长廊伊人可怜望’,加上‘镜里镜外’这样的用法,足以判断出‘碧水啼痕花开花落前’接近你的风格。”
萧坏想不到宋玉观察如此细腻,不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