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常年同猫儿相处在一起,若是她的惊叫是因大黑猫而起,只能说明那只老猫极不寻常。听到静香的叫声,我甩开两腿,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了回去。
但见大黑猫正落在静香盘起的膝盖上,伸出了前爪,肉眼难辨地迅即扒祝糊的套裙领口,身子稍稍一侧,裂帛之声已经骤起。
静香面色灰白,手掌慌忙护在了胸口,战战兢兢地背蹭着墙向后挪去。
旁边的四只小猫咪见到主人受到惊吓,均是爆出了超乎想象的嘶鸣,一齐弓背压底身形,猛势朝大黑猫扑去。
那些小猫我先前在静香的家里都见过,所以大约摸都能叫出名字。
尤其是那只黑褐条纹相间的肥猫,“老虎”,攻势最为猛烈,上去双爪一掀就弹开了大黑猫的脑袋。大黑猫估计也没有预料到会遭受如此强烈的反击,顿时惊得连连后退。
未等大黑猫再缓过神,一声杀猪似的嚎叫从小巷的对面传来,羊羔疯发了疯似的盖了过来,以自己骨瘦如柴的单薄身躯压住了静香身上。
那只未遂的大黑猫见势不妙,自知寡不敌众,只得灰溜溜地退到了三米之外,看样子却仍不甘心,转过了身,龇起满嘴的牙,面部扭曲成为一副奸诈的狞笑,最后发出了婴儿啼哭似的春叫。
天色越发地昏暗,幽险莫测的猫鸣不禁令众人毛骨悚然。四只小猫咪并不惧怕,默契地在大黑猫面前做好了备战姿态,呈扇形将它围在了里面。
大黑猫没辙了,只好似有留恋地远远甩了静香一个冷笑,运起强有力的后腿,窜回屋顶扬长而去。
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老凌凌扶了起来,本就心虚气弱,再加上陡然剧烈活动,羊羔疯的干脸愈发地蜡黄,靠在墙边歇息了许久才缓过来。
母亲和佳瑶姐紧张起来,分头往小巷两头附近查看了一番,回来后立刻警告我们道:“从现在开始,女孩子千万不可单独行动!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堕落之湖,决不可轻易与任何外形的陌生小动物接近!”
我极不放心地来到了老凌凌旁边,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围了过去,关切地询问她的状况。
老凌凌虚弱地上着气,小凌凌为她撑着活骷髅脑袋,静香拿了奶瓶耐心地为她补充水份。现在的她,如果不是一双眸子还在眼窝深处偶尔打着旋旋,准会被不知情的人误认为是一具经过了风沙洗礼的干尸。
老凌凌吸了几口奶汁,就向她们俩摆了摆手,让她们远离了。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开始告诉我了。我的心情复杂无比,一方面很期待她告诉我更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一方面却又总感觉她这是在为自己抓紧交代后事,同她相处的时间已经可以用分钟来倒计时,不禁心痛阵阵。
佳瑶姐解下了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小花,立刻引去了好多胆子大的小家伙,就连西尾女士的两位贴身萝莉,也好奇地凑了过去,伸出嫩嫩的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触摸着它的鳞片。
母亲有意把剩下的人叫到了另一边,陈海客和孬蛋两个男孩子像卫兵一样,雄纠纠气昂昂地守在了她们周围,警戒着四下的环境。
羊羔疯混哑地干咳了一下,抽了口气:“基本上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告诉过小凌凌了。自然,要让她完全接受这一切肯定是需要时间的,我的离去一定会给她造成极大的打击。至今我仍感到不可思议,但也因此而欣慰,因为另一个我将会继续长久地陪在你的身边。”
我理开了老凌凌额前的一缕白发,揪心地说道:“要让我说多少次呢?不许丧气!你会活下来的。”
老凌凌苍白一笑:“笨蛋小杰哥,我江老婆子不胜感激你。咱们不如做好最妥善的准备吧。介意我讲讲自己的故事吗?”
“尽管说吧,我都听着呢。”
羊羔疯后脑勺贴住墙皮,闭目思索了片刻,我还以为她累得沉睡了过去,正要去摇醒她,羊羔疯这才出了声,嗡嗡道:“总的来说,我是因为不满郝友艾对糖果理事会的利用才被逼成了今天这幅人鬼皆非的德性。”
“这我可以理解。”
羊羔疯再一次闭起双眼,好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继续为我娓娓述说着她的故事。
“起初,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郝友艾对美琳所做出的那些兽行。有一天,郝友艾突然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三言两语便骗取了我的掉以轻心,遂动用针剂为我植入了胸口这颗催老装置。
作为很要好的伙伴,我同丽丽便经常抽时间,找机会尽可能多地陪在美琳的身边,为她拂去身心的伤痛,郝友艾对此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点毕竟没有威胁到他的直接利益,知道真相的似乎只有我们两个,凭此微薄之力,我们根本无力将他的老底揭示于众。但是,有一天,我却发现了他正在谋划中的一起更大的阴谋。”
听到这儿,我不禁打断了她,诧异道:“照顾美琳的,只有你和丽丽吗?静香呢?”
“我讲的是在另一个时空的事件链,当然会有许多与此刻的现实不同。举个例子,在那个平行的世界里,你来到糖果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