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合眼。等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说来也怪,今天刚一睡着就马上开始做梦了,而且非常离奇。
前些天在百度萝莉吧里闲逛,偶然看到了一张很萌的小女孩贴图,茶色的齐肩发,及眉的刘海,倚在木墙旁边,紧绷了小嘴,瞪大了双眼似乎很生气地怒视着前方。经过一番不怎么费力气的搜索,我终于知道这个小女孩是日本的一个童星,名叫菅谷梨沙子,1994年4月4日出生。这是她在电影《萤火虫之星》里面的剧照,不过该片拍摄于2003年,现在的她估计已经长大了。后来我想尽办法终于完整地观看了本片,从此以后菅谷梨沙子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可是这些却根本不能成为我今天梦见她的理由!低矮的树丛下,处处有阳光的透射,树上的蝉卖力地鸣叫着。而她则呆呆地站在那里,仍旧是那件近乎半透明的蕾边短袖,还有黄色的短裙,洁白的小鞋。看到我向她走来,梨沙子神秘地笑了笑,捧着两只手掌,要让我看她手中的东西。
我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她到底想让我看什么?难道是萤火虫的幼虫?
但直到梦境的结束,我也没能够看到。
“小兄弟。”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唤道。
我转身,天色猛然黑了下去,自己突然又身处在了狗妞埋葬的那片坟地里。狗妞的爸爸正站在柳树下,朝我招着手。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因此有些事我不打算再瞒着你了。”狗妞爹说道。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凄冷的微风,什么也没有。
“狗妞她们呢?”我问道。
“她和她娘出去玩了。”狗妞爹简单的答道,“你过来,趁着狗妞不在,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我绕过坟头,站到了柳树根下。
“其实,今天我说的好多话都是假的,只是我们俩并不想让狗妞知道实情。我死的时候,家人都没有在场,所以他们对我的死也只是猜测。总有一天,你会带我的女儿走出去的……待会儿你醒来后,务必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狗妞爹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我都尽量记在了心里。后来,我的头皮突然一阵阵地疼起来,觉得像是一直被零星的针尖刺到,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头皮依旧隐隐作痛。我翻了个身,原来是凌凌在拔我的头发。
“哥哥,你的白头发好像又多了。”凌凌嘟哝着,手里已经攥了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色发丝。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别闹了,准备起床,我们得尽早回去了。”
说完我就一骨碌起了身,披上外套来到了堂屋。见到老太太已经端上了两碗冒着热气的稀饭。
“小伙子,趁热喝了吧。”她说道。
“年轻人,你来一下!”老汉在屋外喊道。
我放下碗,循着声音找到了房子后面,见到老汉正握着一把长长的螺丝刀,站在墙角处。
“我知道你是文化人,也不怕你笑话我这把老骨头。我说件事,你不信也就罢了。”
老汉说着,朝墙根的土地上望了一眼。这时我才发现,屋子的后面还有一个鸭圈,里面圈着近二十只半大不小的鸭子,有的绒毛还没有褪掉,连叫声都还是“叽叽叽”的。就在鸭圈不远处,靠近地面的一块水泥墙皮已经被捅了一个小洞,一片水泥渣子散落在下面的土地上。
“老伯伯,您直说吧。”
“昨天晚上,我突然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见了我儿子。他告诉我这房子脚下的哪儿哪儿存放着一些东西,让我找到了掏出来给你。我今儿个起了一大早,按照他的意思过来一试,果然找到了点什么。你说怪不怪……”
我怔住了。昨天晚上我也梦到了狗妞爹,而且他似乎也是这么吩咐我的,说是他以前在房子外面藏了东西,让我带走好好看看,因为这跟他的死有一定关系。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我和老汉居然做了几乎同样的梦!
老汉用螺丝刀的把柄敲了敲墙洞的周边,扩大了一点孔径,于是一个包着油布的长方事物显露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学生用的生字本,顶多三十张纸,上面却用黑笔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的东西,字迹潦草,不可能是狗妞的作业。粗略看了一下,里面夹着几张表格,剩下的全是一段段的叙事,应该是日记之类的东西。
“既然是我儿子的意思,你就带上它走吧。”老头子诚恳道。
本就是死者托梦之事,我也无意拒绝,于是就收下了这个本子。
我们四人在一起匆匆吃了早饭,听到我们要走,老头子却又坚持要亲自蹬着三轮车把我们送到市区。我们不同意,最后他还是把我们拉到了国道入口附近,一直目送我们上了公交车,他才回去了。
到了市区,我们刚下了车,羊羔疯就打来了电话,要我们去康乐医院二楼的216病房。到了医院,我们顺利地找到了那间病房,敲了门。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