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我是若干年后的江凌凌。”羊羔疯补充道。
我懵了,从来没有人给我开过这种玩笑。我发疯似的拉住羊羔疯的左臂,掀开袖子,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地观察着那道疤痕。
这太象真的伤疤了!我不服!
我不相信!
我用指甲使劲儿地抠了起来,羊羔疯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任凭我抓着撕着,直到她的手腕流出了鲜血。
为什么?!那一定是假的,可为什么一条假的伤疤也能如此牢固地长在皮肉上?甚至比真的疤痕还逼真?
我失声地尖叫了起来。
“哥哥,我好疼啊。真的好疼!真的……”
羊羔疯见我停止了没头没脑的狂抓,才收回了胳臂,紧紧地捂着流血的伤口。她说话的口吻怎么突然那么像凌凌……
“孙杰,为了找到你,你知道我多么不容易吗?”羊羔疯老泪纵横地哭泣道。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干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的!”我叫道。
难道这个脸上刻满岁月印痕的老女人真的是凌凌吗?真的吗?那带我来到这里,此刻又静静地躺在床上那个小女孩是谁?
我挣扎道:“羊羔疯,你为什么要不放过我?”
“因为,孙杰哥哥是从我十一岁开始,就一直保护着我很久的那个男人!”
“不!你个神经病!满口胡言!信口雌黄!”我几乎将嘴贴到了地面上,扯着嗓子喊叫着。
“自从你上初中的时候,我发现你正是我要回来寻找的孙杰哥时,你知道我有多么幸福吗?”
我本来就没了力气,再突然被羊羔疯大力地推搡起来,一个狗啃泥摔趴在了肮脏无比的地面上。
“当我得知你考上了和童年的我居住的同一城市时,我又是激动得几天没有睡好你了解吗?!”
我吐掉了站在嘴里的灰土,挣扎着站了起来。
羊羔疯继续道:“其实,自从我回来之后,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啊!为了接近你,有更多机会看到你,我默默地在你的大学里做了三年清洁工,你知道吗?”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初一那年,在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羊羔疯突然变得对我百般照顾了。那一夜,她看到我的容貌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慌乱之间,忘记了锁上自行车,她默默无闻地替我做了;那一次,恶狗要找我麻烦,是她为我将狗驱赶,还挨上了一口;为什么我上了大学后不久,她便从我家的小区里失踪了,原来,她是到这里找我来了……
还有!大一的时候,有次我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迷迷糊糊记得有一双粗糙的手将我扶回了寝室门口,还敲了门,直到寝室的弟兄开了门,那个女人才离去。
原来,她的神经病一直都是装的,原来,是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江凌凌。是你吗?
看到我的眼神温和了下来,她接着说道:“本来,我回到这里是真的想杀掉年幼的我,彻底将自己从世界上抹杀掉的,可是,当我刚才看到你的眼神之后,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掉自己?”我问。
“因为……后来的我,意识到年幼的自己曾经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是今天晚上那件事吗?你亲手打晕了自己的母亲?”
“不,比这严重得多。是一个长期积累而成的大错。”
我不耐烦了:“羊……凌凌,到底有什么,直说无妨!好不?”
“是因为……年幼的我,养成了一个极不好的习惯。这个伤疤也是我在年幼时,不堪忍受家里的重压两次割腕所致。我的工作狂爸爸在我心里基本就如同死人一般,我的妈妈……反正幸运的是,两次我都被奶奶救了。”
“不好的习惯?”我一头雾水。
“就是撒谎。因为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允许撒谎的。你现在也应该七七八八地知道了,幼年的我其实并不像我所表现出的那样快乐,这个就是我撒给全世界最大最长的一个谎言。”
“你们的世界?”我听得更迷糊了。
“是的。”羊羔疯点了点头,“很显然,你对我们那个世界还很缺乏了解。但三言两语是绝对讲不清楚的。现在我只能告诉你,在那里,说谎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怎么?要坐牢吗?”我猜测道。
“甚至比坐牢更痛苦,你看这个。”
老凌凌说着解开了她棉衣上的几个扣子,露出了丰腴、稍稍下垂的胸部。
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要让我看她的nǎi子,这成什么话呢?虽然是一个老女人,可我的脸还是刷地红了起来。
“这个……还是算了吧,有什么说就是了。”我忙扭过了头。
“不,你一定要看。”
“哦。”我硬着头皮,掰回了脖子。
在老凌凌的乳沟里面,分明有一片与周围肌肤颜色不同的暗色心形斑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