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还贴着一些打吊针时的白色绷条。
“哎!痛苦啊!快要开始咯!快要毕业咯!”凌凌叹息道。
“毕业?不是还有半年吗?早着呢!再坚持这两天,等考试完了就可以尽情玩了!”我给凌凌打气道。
“不行啊!屋里那位还让我寒假写校旱呢。我的文笔不行,班里面都是作文高手,不过嘛,我的文笔跟同桌比起来还是不错的啦!”凌凌自嘲道。
怎么总感觉凌凌今天有点不对头呢?我安慰道:“其实嘛,作文和校旱是不同的概念。作文是老师逼着写的,题材和内容基本上已经给我们定死,但是校旱就不同了吧,我们有很大很大的空间可以自由发挥的。你能保证一个作家真的能写好一篇作文吗?”
“也许你说的对吧。”凌凌叹了口气。
怎么凌凌今天反应这么冷淡呢?
凌凌正专心地写着老师留的数学作业。趁着这空当,我偷偷地观察着凌凌的表情。
果然,我注意到凌凌的两个眼圈红红的。
“凌凌,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啊?”
“火加页。”
“到底怎么回事啊?”
“火加页。”
“什么?霍家爷?”我百思不解。
凌凌停下了笔,抬手一把扯掉了墙上的一幅画,露出了一块斑驳的墙皮。原本,从表面看去,墙上贴满了奖状、图画以及用彩泥糊成的画幅,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些美丽的图画背后,居然掩盖着许许多多的秘密。
在那块露出的墙皮上,赫然的刻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大字:烦。
我顿时恍然大悟,火加页,当然就是一个“烦”字。
“哎!没人玩了呗!你要走了,弟弟还要天天有人抱。”凌凌将后背靠在竹椅上,懒洋洋地说道,“我最讨厌考试了,分数不就是个代号吗?我们爱学不学,你管啥!”
“好吧。”我轻轻地将桌上的课本扣了起来,“我们不看书本了。咱们聊点别的吧!除了关于学习的,什么都可以!”
就在这时,外面的大街上传来了吵闹声。
凌凌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打开了家门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然后就走了出去。
约摸过了有三分钟,凌凌才从外面回来,关上了大门。
“我刚刚发现哦,雪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凌凌说着用右手捏起一个粉笔头,在柜门上画了一个“米”字形的雪花。
我一看,顿觉有问题:“凌凌,哪有这么多瓣的雪花啊?你再去好好看看,雪花到底有几瓣?”
“不——知——道——!你画给我看!”凌凌右手拿着粉笔头递给我,左手却背在身后,不知在耍着什么花招。
我接过了粉笔,蹲下身来,要给她画一个六瓣的雪花。
谁知刚一下笔,突然觉得脖子里猛地一凉。
“哎呀!”我惨叫一声。
原来是凌凌那只冰凉的左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
“哈哈哈!好暖和啊!”凌凌开心地拔出了左手。
可是,我仍旧感到后背的衣服下面冰凉无比。
糟了!这个小丫头一定是将冰块扔进了我的衣服里了!我不停地哆嗦着,神经质地将手伸进后背,试图抖出冰块。
凌凌坏笑着,绕到了我的背后,用力地拍打着我的后背,我只觉冰凉的面积不断地扩大,扩大,最后几乎半个后背都湿了下来。
我们只顾玩乐,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等我意识到某人可能会被惊动时,已经晚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砰”的一声,凌凌的母亲抱着涛涛破门而入。
“凌凌,告诉你,你这样并不喜欢人!别人不耐烦你,你都那么大了还不知道注意吗?”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红着脸不敢抬头。
少妇走到桌子跟前,从作业本下面抽出一张数学模拟试卷,扫了一眼分数。
“七十分。什么时候考的?”
“今天。”
“那你怎么刚才没吭一声呢?”少妇厉声问道。
“忘了。”
少妇怒不可遏,越说越来气:“你怎么就不知道丑呢?当着人家的面我不想吵你!给你掏着钱请老师,你这样好意思吗?再这样的态度,不让给你请老师了!你站在这儿也这么高了!一会玩儿玩儿,一会蹦蹦跳跳能学好吗?!”
这话虽然是冲着凌凌训斥的,可我却总觉得是冲着自己来的警告。
少妇没有再多说,又抱着孩子向回走去。
“你下次进来能不能不抱涛涛?!烦死了!”凌凌跟在少妇的屁股后面抗议道。
我把凌凌拉回了座位上:“好了,消消气吧!这是干什么呢!”
凌凌抓起了考试卷,看了一眼,指着一个地方对我说道:“待会儿我妈妈可能还会进来,如果她没有抱着孩子的话,你就给她讲讲这道题我是怎么做错的吧。”
“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