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弟弟,将少妇赶出了门外,“拜拜!再见!最好永远不见!”
凌凌掩上了屋门,靠在门板上长出了一口气:“呼——!总算是赶走了一大祸害了。”
“好了,我们接着看题吧。”
凌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点子,“嗒嗒”地带上棉拖鞋,跑到她的书架旁边,从上面取下一个圆筒形的铁盒子,倒出许多粉笔头,什么颜色的都有。
“这样吧,我把题做在柜子上,你来检查。”
“柜子上?”我疑惑道。
凌凌指着那件高高的破衣柜,说道:“就是这个柜子,我把题写在上面,你来看。”
说完,她就搬来了竹椅,站在上面,拿着粉笔在黑褐色的柜门上抄起了题目,只听柜门“咚咚咚”地呻吟着。我无所事事地在一边翻看着她的书本,偶尔抬起头检查一眼。
“欸?哦!”凌凌一边写着,一边自言自语。不一会儿就将两米高的柜门写满了一大半。
可她仍是站在竹椅上,不肯下来。到了后面她只好蹲在上面,使劲地弯起了着腰。
“小心点哦,别摔下来。”我不放心地提醒道。
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咣当”一声巨响。竹椅倾覆在了地上,凌凌也摔了下来,险些将头碰在地上。这竹椅翻了倒不要紧,可屋里地方实在狭窄,翻转的竹椅也将后面的桌子推得移了位,桌子上的东西“砰砰嚓嚓”地掉落了一地。
幸亏我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我蹲下身,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我们急忙扶起了椅子,忙活着捡起地上凌乱的东西。
恰在此时,又是“砰”的一声,凌凌的母亲破门而入,怀里仍旧抱着涛涛,满脸怒容,简直就要杀人。
“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摔了一下下。”凌凌只顾拾地上的书本和物品,头也不抬地回答。
少妇见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便打算回里屋去了。
“拜托把门关一下子。”凌凌轻声道。
听到这些,少妇“呼”地又转过了身,高声道:“你安生一点行不?!”
凌凌仿佛没听到一样,从地上捡起了好几块俄罗斯套娃的零件,轻松地说道:“找到了!”
看到自己被女儿无视,少妇更生气了:“我给你说,你要再这样……”
“哇——!”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怀里的孩子闹腾了起来,少妇住了口,轻轻地拍着涛涛,又慢慢地朝里屋走去。
“好好复习!”
“复习完了。”凌凌很快地接道。
“你要再不学,当着老师的面你就要挨打!”少妇说完,关上了屋门扬长而去。
我捡完东西,拉了凌凌一把,把桌子推回原位,同她一起认真地组装起套娃。
“凌凌,刚才没摔着吧?”
“没!我溜冰的时候摔的次数多多了!平时摔的不计其数,所以,我一般椅子上都垫着书包呢!这个椅子特结实。”
猛然间,我仿佛瞟到了一个刺眼的深色长条,就藏在她袖子里面的肌肤上,那分明是一道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衣袖,看个究竟。
“有什么好看的!”凌凌恶狠狠地喊道,我触电似的将手缩回。
屋子里突然冷了下来,静得出奇。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从隔壁传来的电视广告声和“啦!啦!啦!”的哄逗声,很显然少妇正在投入地同涛涛玩耍。
“来吧!讲题吧。”凌凌若无其事地来了个哈欠,打破了沉默。
“好的。”
虽然这是凌凌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让我开始讲题,但我的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接下来的时间里,虽然补习有一定的进展,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压抑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当我们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九点四十了。
“哇!今天超了一个多小时耶!”凌凌叫道。
“没关系。反正我呆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其实嘛,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的哦!”我轻轻拍着凌凌的肩膀说道。
“骗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我给她布置了一些习题,然后就起身准备回去了。
“加把劲儿,凌凌!我相信你一定是最棒的!正像我们这两天努力换来的收获一样,最后我们一定会得到比这些大得多的回报!”
凌凌也站了起来,为我打开了大门。我来到外面时,发现来时的小雨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暴雪。
我回头望了望,发现凌凌还在扶着屋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不肯关上门去。
“好啦!我走了哦!”我冲她挥手告别。
“不要!”凌凌吐着舌头,娇声道。
“回去吧!看看,外面多冷啊!”
“不要!”
“早早休息哦!”
“不要!”
灯光下,凌凌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