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愿意向他诉说心事,他怎么能不静静的听下去,他怎么忍心打断她哪?
海侠沉默着,没有去抢回酒瓶,静静的望着欧阳,等她说下去。
欧阳呵呵呵了三声之后,反问海侠:“你听过‘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这句诗吗?”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这首词就是欧阳倩的老祖宗欧阳修的千古名词木兰花,把怨妇欲求无路、欲诉无门的那种不可名状的愁苦,抒写得极为痛切,只不过千年前的那位欧阳大人,可能万万不会想到,千载之后,这种怨词竟然在他的后辈欧阳倩口中念出来。
——欧阳倩现在就像是个怨妇!
海侠当然听过,他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问道:“他没有给你写过信,打过电话吗?”
“有,怎么没有!”欧阳倩拉长腔调,自嘲的笑道:“前三个月,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一天一封伊妹儿,一周还有一次视频聊天,后来,一周一个电话,一周一封伊妹儿,一个月一次视频聊天,再后来,一个月一个电话,一个月一封伊妹儿,视频聊天,没了——他说课程紧,脱不开身子!你信吗?”
海侠当然不信,他相信:这个人,肯定变心了!
海侠也知道欧阳猜到了男朋友变心了,海侠看到她这样伤心,仍然不忍心直说,只好说:“可能他真的很忙。”
“也许是真的吧!”欧阳杯中的酒又喝干了,自己又倒满了,苦笑了一声,说:“我也是常常这样安慰我自己的!”
海侠沉默了一下,说:“他就要回国了,以后可以陪着你了。”
欧阳说:“昨天,他给我打开电话,在电话中,只说了一句话:我明天回国!然后,就扣上了电话。”
海侠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他有点想不通,欧阳的男朋友是不是脑子有病呀,这样漂亮痴情的女朋友,去哪里找?他竟然还变心!
海侠没有再虚伪的去安慰欧阳,因为问题的严重性就摆在眼前了,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说呀。
海侠沉默了一下,轻声说:“我能做什么吗?”
欧阳望着海侠,很专注的望着,说:“他明天就会来到了,他知道我在这个城市,所以先不回上海,直接飞来这里。我们以前谈论过这事,说好的是他如果回来,飞回上海,我也回上海,我们在上海见面,但是他昨晚打过电话之后,又发了一封伊妹儿,说是不用我回上海了,他直接飞来这个城市,来到之后,就会约我见面。我想,你能不能陪我去见他?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些害怕,我怕到时侯如果有事发生,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你可以陪我去吗?”
海侠温柔的笑了笑,说:“当然可以!我陪你去,我不露面,如果不是你想像中的坏事,我就安静的走开,如果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就出面支持你,你不用怕!”
欧阳说:“谢谢你!”
海侠说:“不要客气,咱们是朋友!”说到朋友这两个字,海侠的心中又是一痛:还是退回朋友的位置来了,他什么时侯变的这样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