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手中的尖刀在陈近强开枪射杀赵一夫的时侯,已经箭一般的飞射出去,正中陈近强的咽喉。
但是陈近强手中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无名,他咽喉中刀,一手捂着脖子,嘴里涌出鲜血,发出一种嗬嗬的叫声,一手仍然努力的扣动了钣机。
子弹偏离了方向,射中舒琪琪的胸口。
海侠在这极快的一瞬间,知道陈近强咽喉中刀,绝不可能再活,马上扭转枪口,对准了无名。
无名一刀出手,迅速扔掉舒琪琪的身子,同时手腕一翻,又绰出一把尖刀,准备向海侠发射。
海侠和无名都是头脑清晰判断准确之人,海侠眼见舒琪琪已经中弹,知道无名挽回,无名眼见赵一夫已经中弹,也是无可挽回之势,他们都想到,只有对方,才是最大的威胁,所以都迅速的扭转枪口和刀口,对准对方。
无名生性嗜血,总认为用枪杀人不如用刀杀人来的直截了当,淋漓尽致,所以总是刀不离身,身不离刀,他看到舒琪琪已经中了陈近强临死前的一枪,明白舒琪琪已经不能做为威胁海侠的筹码,当机立断扔掉她的身子,手腕一翻,绰了一把尖刀,就向海侠……
海侠手中的枪发出“啪”的一声,枪口冒出一缕蓝烟,子弹以每秒三百米的速度,射入无名的脑袋,从他眉心射入,后脑穿出,子弹余势未消,钉入后面的墙壁里面。
无名的身子晃悠着,手指僵硬了,指尖的尖刀,再也无力发出,叮的一声,掉在地板上,无名的身子晃悠了两下,终于直直向后倒去,双眼仍然瞪的大大的,冷酷而坚韧。
海侠一枪发出之后,身子早就迅速跳起,两个箭步,抢到舒琪琪的身边,扶祝糊的身子。
舒琪琪的身子软绵绵的倚靠着海侠,那颗子弹正中她的心房,她现在已经奄奄一息,海侠是杀人行家,一眼就看出来,舒琪琪是不可能救的活了,他的心中像是在被火焰炙烧一样的疼痛,他的眼睛中却放射着温柔如水的温情,动作温柔的托着舒琪琪软绵绵的身子,脉脉的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的脸庞。
舒琪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神智几乎迷糊了,嘴角边挂着一缕鲜血,随着她微微的呼吸,鲜血不绝的从嘴里涌出来,顺着她的脖子,流向她的胸前,她的胸前,也有一大片鲜血,鲜血仍然大量的从胸前涌出来,染红了整个身下的地板。
海侠一手托住舒琪琪的身子,一手伸出去,按住舒琪琪的胸口,徒劳的想要止住舒琪琪伤口涌出来的鲜血,鲜血从海侠的指缝中泊泊的向外流着,染红了海侠的手掌。
海侠深情的凝视着舒琪琪的眼睛,温柔的笑了笑,低声说:“疼吗?”
舒琪琪茫然的望着海侠的脸,迷茫的眼睛慢慢清澈起来,显得又充满了活力一样,海侠的心更是粉碎,因为他知道,这是舒琪琪的回光返照。
舒琪琪凝视着海侠的眼睛,忽然笑了笑,她一笑,牵动了伤口,鲜血大量从她嘴里涌出来,更给她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份凄凉的美丽。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来,只见舒琪琪肌肤胜雪,欺霜赛玉,那触目惊心的鲜血,衬着她如雪如玉的肌肤,看来有一种让人心悸的凄艳之美,她轻轻的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海侠的脸颊,她的嘴唇轻轻张开,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来:“海侠!”
海侠的手伸过来,握住舒琪琪的手,在他脸上轻轻磨擦,海侠轻声说:“我在这里,你不用怕,你会没事的。”
舒琪琪望着海侠的眼睛,声音微弱的说:“我还欠你情吗?”
“不欠,你从来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海侠摇着头,眼睛仍然柔情似水的望着舒琪琪。
舒琪琪笑了,说:“那钱,就当是我已经要了,你还可以留着。”
海侠笑了笑,说:“不,那钱是你的,你还要用那些钱来享受人生,来周游世界,你会好的,我陪你,咱们一起去周游世界,去夏威夷渡假,去加勒比海看海盗船,去拉斯维加斯赌钱。”
舒琪琪的眉梢眼角都泛现着一种光彩,这种光彩看来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神圣的光辉,她望着海侠的眼睛,海侠也望着她的眼睛,房间外走廊中的枪声仍然在响彻着,不过,在他们的眼中,在他们的世界,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静静的凝望着对方。
舒琪琪又笑了,她每笑一下,嘴角都涌现出大量的鲜血,海侠看着鲜血从她嘴里涌出来,他的心碎裂成片片,他却无能为力,现在,如果让他以身代之,他一定毫不犹豫的代替舒琪琪来承受这种折磨。
舒琪琪抚摸着海侠的脸颊,笑着说:“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你,是我最大的心愿!你知道吗,你是个坏孩子,从来没有安安份份的呆下来过,我想静静的看着你,你却从来不在我身边……”
海侠温柔的望着她,轻声说:“我以后天天在你身边,让你天天看着我,直到你看厌为止,不,你看厌了,我也不走,我还要赖着,赖你一辈子!”
舒琪琪居然用手指点了点海侠的眉头,轻轻的笑道:“你就是嘴巴甜,就是会逗女孩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