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路小跑的出了落月轩。这样的齐王是齐王宫里少见的。依照以往的先例,齐王一出现不寻常的举动。那么离开他远一点是保命的最佳良方。司仪可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让大王要了自己的命。
倒是那些被迫留下来的宫女们。吓的头也不敢抬。明珠领着几个宫女在脱月奴身上繁琐笨重的礼服。另几个宫女在一旁脱齐王身上的礼服。只是那几个宫女太紧张了。以至于一个宫女紧张到连解了几下都没有解开齐王礼服胸前的那个金扣子。还是旁边的一个宫女过来把扣子解开了。那个宫女站在一边吓的脸色都发白了。可是齐王并没有看到她。他的眼睛只是盯着对面的月奴睢。睢着她被脱下笨重的礼服后苗条有致的身子。别看他的这位西宫夫人看起来细气的很。可还真的看不出来,脱去外衣的她身材还真是不错呢。和惹火的莫莉公主还真的有的比呢?看来,他还真有福啊。他的这个西宫夫人真是不断的给他惊喜啊。
只是,依礼,她还是披着喜巾。齐王知道这个喜巾是留着给他揭开的。他这一会反而不急了。他要和他的西宫夫人好好的度过一个难得的新婚之夜。他可不想吓坏了他的西宫夫人。
宫女们退下,然后六对红衣宫女从后面持烛而出。走到齐王和月奴面前跪下,朗声唱合,
“大王和西宫夫人百子千孙,永结同心。”
然后把红烛插在黄铜的烛架上,低头倒退出去。
齐王知道这是属于他和他的西宫夫人单独相处的时刻了。从现在起她就只属于他一个人。而他也只属于她一个人。一直到明天的晨时刻,宫人们进来侍奉他们梳洗,这一夜他们是安静的。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他要静静的,一个人,在这样的红烛下亲手揭开她脸上的那副喜帕,他要她第一眼就看到他,他要她的一生眼里只有他。
一生这个字眼一进入齐王的意识里,就吓了他一跳。一生,多么荒唐的想法。他是王,高高在上的王,哪里会有一个女人能拥有他的一生。一生是多久,他怎么会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这么多荒唐想法和举动呢?
室内红烛如梦,纱帐高悬,在这样的静静的夜晚,那个烛光中的纤细的人影儿,就这样撞进了他的心扉,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痛。是的,是一痛,久违了的心痛。
那灯光烛影里的人儿,短衣胡服,绸直如发,匪伊垂之,卷发如虿,发则有旟。该是怎么样的陌生啊,可是,他却有着无比的熟悉的感觉。就象千百万年前,他就这样的望着过她。也许在千百万年前,他们本是相互剥离的一体。谁知道呢?谁又能说的清呢?
他慢慢上前,走过去,走过去。他的手伸出去,手起,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