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扣子。
她一边扣一边说:“张进,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我没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田春花就在我肩膀狠狠地留下了一排牙印。女人都是属狗的,喜欢咬男人,我没有反抗就任她咬。田春花咬了以后还担心我疼,对那牙印又亲又摸又吹的,她告诉我,说她书里看到过女主人公就喜欢这样咬男主人公,因为这样,男人就不会忘记女人了。
我就说,他们说的对,因为他们是作家啊。作家说的都没有错的。
田春花就对我说:“以后我也要成为一个作家。”
我点头,说:“你会成功。”
田春花送我出来,我又打了一辆三轮,她看着我上车,雨已经停了,却比下雨的时候还要冷,她站在那裹起了风衣领扣,但衣服的下摆却被风吹起,同样被吹起来的还有她的头发,因为刚刚的疯狂而变得杂乱,现在被风一吹,那头发更乱了。
车向前走,她距离我越来越远,我挥了挥手,这刹那我眼睛竟然有些不争气,我一直都避免自己被感动,这种泛滥的感情是危险的,我要避免,因为男人需要刚毅,男人不需要流泪。
我肯定没有流泪,脸上的泪水一样的东西肯定是雨滴。
车的颠簸中,我的肩膀略略有些疼,那是被田春花咬的牙痕。我想她说的很对,文学作品里都是女主人公咬了男主人公以后,这样男主人公就不会忘记女主人公。
可是,在我的生命里,她却不是我的女主人公。
我知道,她其实也知道。但我们都没有把这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