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陈沣却哈哈大笑起来。陈沣笑完了以后还踢了王安一脚,把王安踢得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王安趴起来却没有任何怨恨,反而嘻嘻笑着,我惊叹于流氓的力量,他们可比警察厉害多了。
我本想问个仔细,这时候却听到一阵铃声,陈沣说:“该吃饭了。16k校旱wWw.16K.cn首发”
在看守所的第一顿饭,我终于吃到了久违的窝窝头。其实这东西我很小的时候也吃过,东北的冬天,人们会用玉米面做豆包,如果没有馅,那就是做成了窝窝头。小时候很不爱吃,因为粗粗的难以入口。那会就听大人说,要当好人,如果不当好人就去牢里去吃窝窝头,当时很害怕,所以哪会儿就想着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当一个好人。
只不过我长大了,却没有当成好人,而是当成了嫌疑犯,被送进了看守所吃窝窝头,看守所还不是真正的牢房,但相似的都有窝窝头,还有那种自由被剥夺后的残酷,比之真正的牢房,更多了一份不安,若是真的判了,心也许反而会安定,就是在一切还没有着落之前,非常难熬。
如今吃那窝头感觉很新奇,我觉得比我自己泡的华丰牌方便面要好吃。如果可以管饱,我还想就着榨菜再吃一些,不过有数量限制,多吃不让。我很不满意,改革开放都这么长时间了,早已经解决了人民的温饱问题,为啥吃个窝窝头还这么小气。
陈沣见我吃的香甜,觉察出我喜欢这玩意,就踢了王安一脚骂道:“操!没个眼力价,没看到进哥没饱吗?”
王安已经吃掉了一个窝头,听到后忙把剩下的两个递给我,我也确实想吃,就拿了一个,另一个还给了王安。就这点行为却让王安感激涕零,我和陈沣一比,就如同恶魔之比天使,他蹲在我旁边和我套近乎,然后啃那最后一个窝头。
我吃完窝头,又喝了两口开水一样的清汤,觉得没有滋味就不再喝,但王安他们却喝得开心。我坐在炕上看着王安,越看越觉得他眼熟,这个人的容貌就在眼前转,但我就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了,他应该不是那种特别熟悉的人,估计只见过一两次,我问王安:“王安,说说看,你挖个地怎么也被抓进来?”
王安还没回答,陈沣却又大笑骂道:“他挖个屁的地,他是挖人家坟头,被人发现这就送这来了。”
我不仅兴趣大增。赵不凡曾经教育我们,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要从生活中挖掘素材,经过提炼就是文学。我虽然仅仅是个文学青年,并没有决定把全部生命献给这项伟大的事业,但毕竟也是在赵不凡身边受到过专业作家的熏陶和洗礼,对于好玩的可以当作素材的东西大有兴趣。
我问王安:“你是盗墓的?你们有什么讲究没有?”
王安唯唯诺诺地说:“我……我不是盗墓的。”
我对于文学的热情因为他这话而受到了打击,不由骂道:“操,你不是盗墓的你挖人家坟头?”
王安犹豫着是否回答我,陈沣却给了他一巴掌,骂道:“老实回答进哥。”
王安捂着脸,说:“这个,我只是再找东西。”
我问:“你在找什么啊?为什么去人家坟头里找?”
可是王安却说什么都不告诉我了,就算陈沣打他的嘴巴他也不肯说。陈沣打人可真狠,我发现张力男、大鸟、还有陈沣这些流氓打人都狠,看来当流氓就要有不把人当人的素质。王安的脸很快就被他打成了猪头。
陈沣打人这是维护他作为这个牢房老大的尊严,我虽然和他熟络,但毕竟只是借着张力男的面子,原本打算看热闹,但见王安实在可怜,就忍不祝旱:“沣哥,还是别打了。”
陈沣也打累了,就停下手躺在炕上休息,对我说:“警察都问不出来他的口供,这B一问到关键时候就闭口不回答,把警察弄得没辙,所以大鸟他们曾经让我关照一下他,上些日子我闲着没干,今天正好借这机会帮警察叔叔的忙。所以进哥,这也不是完全因为你。你别为他求情。”
大鸟也吩咐过陈沣关照我,但显然我和王安的关照概念大有不同。我刚刚一进牢房就跟一个老大一样,而王安只能躺地上哼哼,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
那些方言可能是骂陈沣,也可能是骂大鸟这类的警察。或者仅仅是些诸我好疼之类的话,陈沣对于这些没有兴趣,就算骂他反正也听不懂,我却很有兴趣,问王安:“听你口音也不是这里的人啊,怎么大老远来东北挖人家坟?”
或许是我给王安求了情,所以王安对我显然比对陈沣好,他说:“我,我是后搬到穗北来的。”
我问:“现在住哪里啊?市里还是乡下?”
王安回答:“乡下,张……张村。”
我一惊,问:“北山镇的张村?”
王安努力地点点头。
张村,那是我的家啊,可我却不认识王安,由于邻近高考,爸爸都是跑来学校给我送学杂费,不让我回家耽误学习,我有好几个月没回家看看去了,可能他就是这几个月新搬来的。
我盯着王安,突然一拍大腿。提起了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