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三十分,音乐会正式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就是“萨克斯之王”克诺斯基,依照一般的音乐会安排,第一个出场的和最后出场的,都是最重要的音乐家,而今,新兴工业巨头们以二比一的优势占据了主动,所以排到了第一和倒数第二的位置。
内耶斯的儿子别纳内.拉瓦罗,则是当仁不让的取得了最后的压轴机会,要说击败前面两人,还是有一些机会的。
克诺斯基三十二岁,个子不高,也不是艺术家们常有的长发,一头清爽的亚麻色短发的他,显得非常精神。
他径直走到舞台中央,朝着底下的观众们一行礼,就那么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按起了萨克斯的按键。
一阵低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音乐会场,让几乎所有的人为之一震──大戏开场了!
悠扬而略微带忧伤的萨克斯曲子,透过那一层层的音浪,投入了人们的心中。
克诺斯基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手指飞扬之处,大家仿佛看见了站在台上的不再是他,而是一个历尽人间沧桑的旅者,在用他沙哑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悲欢离合,一种磁性很轻柔的流过耳畔,使得倾听的人们不得不沉迷于他营造的气氛之中。
我是第一次听萨克斯这种乐器,由于放松了心境去听这首乐曲,所以受了他吹奏意境的感染,前世的一幕幕也重新又闪现在脑海里。
井如烟和宋雨梦不得不发生的决斗;在被自己门派出卖时,两女心中的惶恐与内疚;我的苦涩、无奈与惋惜……最后“看到”孔慈师父耗尽心血,摆下“北斗七星转命阵”,仰天怒吼的情形……
长音余尾,不知不觉中,克诺斯基已经收起萨克斯,悄然返回了后台。
我仅仅比其他人早清醒一分钟,却正好来得及望见秋无心眼中晶莹的泪珠。
“啪啪啪啪……”一阵震耳欲聋的鼓掌声响了起来,无数的观众纷纷起立,为克诺斯基拍掌着,喊著“再来一曲”的也大有人在。
包厢里面的声音不会外泄,而外面的声音却可以清楚的传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包厢这么受大富豪们欢迎的原因了。
听着这些充满热情的鼓掌声,似乎秋无心也有些激动了。
“柳丁,我从小就有个愿望,那就是能和可以演奏“广陵散”的人筝笛合奏一曲……”美人儿谷主第一次这么柔顺的看着我,她的请求是一个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宋雨梦还没有回来,她才敢如此大胆。
我二话不说,马上拨通了埃布尔房间的电话,“无论你用什么法子,给我找一架中国的古筝,我要两个人合奏。”
见我挂上电话,秋无心有些兴奋和害怕的看着我,“柳丁,可是我对曲谱不是很熟悉,万一出了茬子怎么办?”
我略微思索后道:“那就由我来主导,你只在自己最喜欢的阶段掺和进来合奏,反正如果从头合奏到尾,也显得太庸俗了一些。”
“嗯。”秋无心轻微的点头答应道。
我正想乘机再和她沟通一下,不料此时房门被打开了,宋雨梦熟悉的影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堆东西。
“呵呵,外面的反应好热闹哦,他们都为之疯狂了,可惜呢,我都没有听到。”
随着宋雨梦这句话语,秋无心的脸马上变成了原先的冷漠,那一抹温情与柔弱,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唉,可惜了!
在这一瞬间,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打开她心扉的机会。
于是,我只好正膝以坐,和身边的宋雨梦用传音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克诺斯基非常的有性格,无论观众怎么的呼喊,他甚至连出来答谢一下都不愿意,无奈之下,主持人只得宣布下一位音乐家的出场。
第二位出场的是一位擅长大鼓的音乐师,但无论他敲击得多么出神入化,观众们依旧沉浸在克诺斯基的萨克斯余韵里面,等大鼓音乐师退场时,传来的掌声寥寥无几。
第三位是一位法国号大师,这时,渐渐恢复过来的观众们,才又拍响了掌声。
第四……
很快的埃布尔打来了电话,我和秋无心的筝笛合奏被排在了正中间的第十二位,于是在第十曲的时候,我和秋无心就得走到舞台那边去准备了。
“师父,你要加油哦!我会在这儿为你打气的。”离开包厢之前,宋雨梦的一句无心之语,让秋无心心中一紧。
而一走出包厢,我就顺手牵起了秋无心的玉手。
“快放开!”秋无心想要挣脱,却被我牢牢抓住,不肯放开。
“心儿,这儿的人太多,你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给我一记耳光吧?”
其实不用我说,秋无心现在已经不想再打我了,她冷哼一声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却任由我抓着手向前走去。
“咦?爸爸,那不是柳丁吗?他怎么和无心姐姐那么亲密?”一个刚要回到包厢的少女惊奇的道。
“好像是呢!”中年男人点头道。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