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黄药师在前开路,奇怪的是,他却不是朝声音来源方向走去,而是与之相隔了一个夹角。杨过疑惑不解,问道:“师公,方向是不是错了?”黄药师微怒,本来满心希望的打开了那死去族长留下的书,觉得自己的女儿有救,没想到却只换来一句不知所谓的话,自然心中不爽,喝道:“小子,我还没老呢!”
杨过撇撇嘴,心道:“我又没惹你,干嘛对我凶?”
隔了一会儿,黄药师心情平复了一些,接着对杨过说道:“小子,最初设计这间大房子的人对阵法有相当的研究,不要掉以轻心。你是否觉得这里会相当的大?”
杨过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纳闷,这房子比在外面看起来的大多了。”谈到黄药师擅长的领域,他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呵呵笑道:“不错,设计者运用了相当高度技术的心理暗示,我们走来走去,不过在某一块地方打转罢了。或上或下,通道纵横交错,可谓一个巨大的迷宫阵。”
“哦。”杨过听了黄药师的解释,心中明白一些。在现代建筑中,很多设计师也会这样的技巧。明明房间面积不大,但他们运用独特的造型设计和物品摆放方式,使人觉得房间比实际的大上一些。苗族人建的迷宫,也是这种道理,只不过这里所运用的技巧更加高深莫测罢了。
黄药师接着说道:“这位前辈善守,因此这里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向特定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中,就会走回了原地。就算你摆脱一个交叉口的束缚,但只要错了一个,就会陷入死胡同。这还不算什么,厉害的是当有声音传来时,会使之改变方向,让人产生误判。若你真的向那个方向走的话,就落入他的圈套了。”
说得这么清楚,杨过再不明白就对不祝蝴的智商了。想了一会,杨过问道:“师公,那他为什么不加入一些攻击阵法或机关?”
黄药师赞许似的望了杨过一眼,说道:“奇门遁甲、机关阵法等每一种都博大精深,阵法中也有主守和主攻之分。这位前辈将守阵掌握得如此精通,我不如他多矣。想来他在攻击阵法和机关上造诣不高,或者他只想阻止不相干人等进入,不忍多造杀孽吧。”说完脸上一阵寂寥。
人生在世,最寂寞的是没有对手。在阵法方面,江湖中有谁能与黄药师一争高下?程英仅仅是学了他的一些皮毛,就将李莫愁、金轮法王这样的武林高手拒之门外,由此可见黄药师在这方面的造诣之高。但,高处不胜寒,空有一身才能,却没有一个可与之对话的人,那该是多么寂寞?想来独孤求败剑法无敌,欲求一败而不能,也是如此吧。好不容易知道了一个有这方面才能的高人,却他恐怕已死了不知多少年了,让人不胜感慨。人生如此,不亦悲呼?叹呼?原著中的杨过是因为他不在乎礼教大防,与黄药师作风相同而被他赏识,而此时的杨过,却是由于他在思想学问、奇门遁甲等方面都有造诣,让黄药师生出一种知己和朋友的感觉来,才对他颇有好感,忍不住想收他为徒。人是群居动物,就算黄药师独来独往惯了,内心中还是希望有一个兴趣爱好相同的朋友,这也是人之常情。
杨过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还道心高气傲的他被这前辈高人打击了,遂安慰道:“师公,人生苦短,你身为江湖五绝之一,在武功、医术、文学、奇门遁甲、阵法这么多方面都达到了一代宗师的水平,可谓当世第一人,足够傲视群雄。要不是我们这类人不为朝廷所喜,恐怕还会名扬青史呢。”
朝廷当然不喜这类侠客,古语有言:“侠以武犯禁。”武林众人成天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人根本找他们不着,整天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根本不把朝廷看在眼里,朝廷怎么会让史官记录他们的所作所为?那些酸儒偏也瞧这些武夫不起,把他们和贩夫走卒归为一类,怎会把他们写入史书?杨过想到这里,脑中灵机一现,心道:“要是我将武林中的故事编成一本书,想来会大卖,到时候金子还不是哗啦哗啦的?嘻嘻。”
黄药师听了杨过的话,赞叹不已,心道:“难怪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竟出神入化致斯。”要知道武功的进境与心境也有很大的关联,若眼光狭隘,心魔难消,不仅武功难以大成,而且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我名扬天下之时也已经三十岁了,且武功还未达到过儿此时的程度,不知他如何练得,有机会还真要问问他才行。”
走了一阵,又来到一间石室前。不同于刚才那个,这间石室阴暗潮湿,四周墙壁上长满青苔,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只见这人头发花白,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骨瘦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虽如此,但从他精明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千万不能小瞧了这位老人。
见到杨过和黄药师,那老者满脸惊讶,哆哆嗦嗦的想要站起,但想必坐得太久,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未能成功,索性还是坐在地上。
杨过透过夜明珠的光线可以看到,这老者的手脚均被铁链锁住,却又不知为何,见一位老者受到如此待遇,心中不忍,忙道:“老人家,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
那老者闻言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