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穴估计是来山上砍柴打猎之人所开凿的暂时栖身之所,面积不大,在洞口不远处烧一堆小火后,留给两人的空间就很小了,若稍不小心一些就能挤在一块。虽然杨过思想开放,小龙女单纯,但孤男寡女就这样同居一室还是有一些尴尬,是以两人自进来后就都没说话。杨过决定率先打破这种氛围,遂对小龙女道:“你衣服湿了吧?我帮你晾。”小龙女闻言脸色微红,哪有一开口就要晾衣服的?何况要在这里脱么?不过杨过可管不了这个,忙把自己外套脱了,以枝条架在火堆边。小龙女见状忙低下头来,不敢看杨过。等杨过忙完后,见她头低着,看得痴了。“徐志摩诚不我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写的最为传神,难怪网拍美女都喜欢将镜头抬高,头微低向下拍相片,这样拍出来的效果是最好的。”杨过心道。
不过他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物了,只微微失神便恢复过来,见她没有动作才想起在这个时代礼教大妨之严,遂不开口,自己往边上坐一些,让她更靠近火堆。二人取了一些干粮吃了,然后各自打坐,一夜无话。
到第二日,天气放晴,山上一片银装素裹。小龙女虽然见过大雪,但何曾在高山之上俯视这银色美景?虽然口中不说,但那愉悦的神情显然反映了她此刻的心情。杨过见状遂道:“我们攀到山顶,那样看的风景会更美。”小龙女闻言也是心动,便跟着杨过的步伐前进。
越往上的路越难走,而且两人一路走一路玩,终于在傍晚时刻到了华山之巅。极目之下,四周峰峦如柱,却又稍低一截,而山下的房子等变成了小点,小点的物事却看不见。这一片大好景色,此刻都在自己眼下。山顶风大,站在上面如冯旭御风,仿佛万物都在自己脚下,杨过见状心境开阔不少,心中豪气大生,放生大啸。
这一声啸不同四年前在桃花岛那次,那次没带丝毫内力,而此刻却带有十成功力,那威力何等之大?只见山上顿时鸟飞兽奔,一阵喧闹,树木枝条震动不已。他一啸未已,第二啸跟着送出,啸上加啸,声音振荡重叠,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远去,直到十里开外。小龙女见杨过大啸,心有所悟,也跟着大啸一声。只是这一声不同于杨过的雄壮宏大,却是清亮高昂,不过其声势也极为壮观。
片刻,只听到又有一声长啸传来,不是杨过等二人发出,其声震得山谷鸣响,连山顶的雪都震得松了,顺着斜坡滚下山去,又掉到深不可测的深渊中。杨过听声音是从山谷中发出,忙奔过去,向谷中张望,只见一人伸出三根手指钓在石上,身子却是凌空。能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除了五绝,更无旁人,纵算是以杨过的修为,虽能勉强做到,但要像他那么如意却是不能。
杨过这一思索之间,那人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了上来。杨过见是个老翁,须发俱白,身上衣衫破烂,却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就知是北丐洪七公,正要行礼,却突然听到他厉声喝问:“你是藏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风大雪,无事却在这里大喊大叫,扰人清梦,人家明天还要工作呢!”杨过闻言愕然,貌似刚才还有一个人也大啸了。不过此刻却不是争论的时候,遂躬身行礼道:“徒孙杨过,见过师祖。”
“呃,师祖?谁是你师祖?”洪七公一愣,也是愕然,遂开口问道。
“晚辈拜桃花岛郭靖为师,可不就是你徒孙么?”杨过回答道。
“哼,休得骗我!我怎么不知道他收了徒弟?况且你这小娃娃这一身内力根本不是靖儿所教,而且功力如此之深,为何还要冒充是我徒孙?”洪七公这一声逼问,只见他一身正气凛然,杨过只觉身上压力陡增,还未等杨过回答,旁边的小龙女对洪七公的恶劣态度不喜,开口道:“你这老人家为何蛮不讲理?杨过他对你这么尊敬,你为何咄咄逼人?”
杨过闻言心中虽然对小龙女暗竖拇指,口中却道:“龙姑娘,不得无礼。”复又给洪七公施了一礼,解释道:“家母穆念慈曾被一少林高僧所救,那少林高僧见我母子孤苦,遂送了一些内功心法,以强身健体。当我拜师时也习了十余年,因此内功并非师傅所授。”
洪七公闻言“哦”了一声,开口赞道:“你内功不错,切记以后须当多多行侠仗义,以民族大义为先。”见杨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洪七公赞赏之余也不忘教育他一下。洪七公恢复平易近人的模样,杨过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开口答道:“徒孙谨记师祖教导。”
洪七公见他开口闭口徒孙师祖的,觉得老不耐烦,遂道:“你也不用那么多礼了,好不烦人。对了,你怎么知道老叫花的?你身边女娃是谁?功夫也不错。”以他见识之广博,却看不出这两人内力的来历,心中也是大惑。
杨过也不喜欢这繁文缛节,见洪七公不在意,递上了上山时带来的好酒,开口道:“天下能有如此功夫,且只有九只手指的老叫花,恐怕也只有一人了。旁边那姑娘却是林朝英徒孙小龙女,现在为古墓派掌门。”
“哦?是她的弟子?你们怎么认识的?”
杨过心下疑问,这洪七公怎么也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