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厅堂相反变得暗了点。偏暗偏柔和的光线并不是为省电。而是为了配合着悠扬的萨克斯管呻吟,给座落各处闲谈的绅士贵妇们一个相对有气氛的环境。景芳脸挂着迷人的表情缓缓穿过,不时的和相识的人微笑点头。
另一边角落走上一个高挺的穿素色西服的男人,他从容的微微恭身,凑过景芳耳边轻声说:“钟副厅长问过您两次,现在正在美体。”
“他完了之后,带他来兰厅。”景芳望着他走出两步,忽然又说:“阿洛……”
阿洛马上转回身来,“怎么了?”
景芳随眼一扫,这个角落并无别人。她上前一步,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替他拉拉领带,说:“最近特别小心些。”
阿洛没有说话,从容的点点头,与她对视片刻才转身走去。
景芳转入走道,这是一条环形的走廊。左边是有着厚重实木门阻隔的包间,右边是深蓝色玻璃,透过蓝色玻璃,景芳望着29楼以下的盘龙江边出神。对于徐林她一直怀有种很古怪的念头,仓惶间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理论上的敌对位置,却让她见面时似乎没有那种面对敌人应该有的心态?
现在她似乎稍微的明白了点,洛宾是自己最放心的人。刚刚的一刹那,景芳似乎找到了些熟悉的感觉,可以肯定的说,徐林拥有一种和阿洛相接近的气质。甩甩头,她转身推开面前暗色门上有朵兰花的包间。
雅间的空间格局基本大同小异,不过却根据名称的不同而拥有着各自的风格。兰厅靠近门的边角处放着足够让整个房间散发出兰香味的植物,橘黄色的灯光下,植物湿漉漉的表情呈现无疑,水而不滴,便如同山里的早晨。可是这讨厌的灯光却是让景芳很不满意。
橘黄色的光没有丝毫早晨的气息,相反,有着些沙漠日落时的迷茫与苍凉。虽然如此突出了兰厅的特点,更显得这簇植物角落如同绿洲一般的珍贵。可是景芳几乎每次来都要抱怨一下是谁策划的这个气氛,好是好,她不喜欢。
厅内不设有休息室,唯独套着一个洗手间。里间一张透明的玻璃圆桌,共给需要娱乐的人使用的精致扑克放在玻璃桌子上一个明亮的水晶大烟缸内,在低垂桌子上方仅一米左右的射灯照耀下,扑克的玻璃纸、明亮的水晶烟缸和桌子反射出清爽的微光,证明一切都是完美的,没有使用过。
外间的长条藤椅上,景芳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拿起一旁几台上的电话想叫人拿点饮料送过来,不过想到那个即将到来的、浑身散发着香薰油味道的胖子,她简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放下电话,她打台上烟盒,修长的两根手指夹了一根香烟放在嘴边,并不点燃。多数时候,景芳更喜欢放一只散发着纯烟草香味的烟在性感的嘴唇上。离开的时候,明亮的烟缸边沿会放着一只印着淡淡口红的完整香烟,通常,那只香烟能够让与她接触过的男人留下很好的印象。
含着烟,景芳拿出电话关机,退出了卡,重新自衣角处拿出一张卡塞入。开机后自动拨号发射,这是一个安全通道,这张卡也只能拨通一个号码。系统提示音传入景芳耳内,她飞快的在键盘上输入一连串的编号和密码。电话转入专线。
“徐林,中等身高,偏瘦。云南口音,怀疑受过特殊训练,我要他的全部资料。”景芳说完“啪”的一声合上电话,换过卡。
圆形门把处发出响声,门开,一个穿浅色休闲服的胖子走进来。景芳马上换一副自然的笑脸,起身与他伸手相握。洛宾在后面微微向她一点头,带上门走了。
那个胖子想与她相拥,景芳巧妙的抬起了那支没有点燃的香烟,“能借个火吗?”
钟副厅长笑着替她点上火,自然也能把她的心态分析个一二。他并不在意,坐下来自己点一支烟,说:“芳小姐最近好像很忙?”
“辛苦命,怎么能像老钟你,喝着闲茶拿着大钱。”景芳淡淡的说,“然后,等着退休,便可以到澳大利亚去晒太阳,减肥。”
钟副厅长随意笑了笑,不在乎她语言中隐含的讽刺,自顾说道:“芳小姐总是那么锋芒毕露。魅力无限的玫瑰花啊!”
景芳拿起手边的电话,准备叫点饮料什么的。钟副厅长又说:“不用了,有点事情说完该走了。”
她放下来,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长话短说。”钟副厅长将剩着的半支烟按在烟缸里,“警察部明天就会有特派员来,芳小姐应该知道这里的重要性。”
景芳心里一动,表面淡淡的说:“老钟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名下的生意洁白得像天使一样,有您的光环笼罩,她还能是黑暗的吗?”
钟副厅长皱了皱眉头,随即笑了起来:“你的分寸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我不认为这次的事情有那么简单。”他顿了顿,很严肃的看着景芳,“表面上看,这是针对昆明最近一系列事情而来。警枪丢失,两次警察差点被暗杀,这在警界来说是异常严重的。”
“不过,芳小姐自己应该更清楚。”他接着说,“大型狙击弹头,阳光海岸发生的事情。明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