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又道:“北疆有镇北候司马威的大军守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不过这次的事,哀家听说内阁的众臣工们都对你刘瑾大表不满,为召平天下之理,也为了不能让皇上难做,你必须尽快有个交待。”
刘瑾应声道:“太后,老奴明白了,明日早朝,老奴愿自领廷杖一百,以示惩戒。老奴当众挨了打,不仅可以封住众内阁之口,也是给老奴手下那些人一个敬示,相信他们日后一定会有所收敛,必不会再给皇上和太后添麻烦了。”
我听刘瑾说他自愿请罚,心想这胖太监倒是聪明,砍头和被打屁股比较起来,后者自然要便宜许多。太后闻言,这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哀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她顿了顿又道,“西北安化王作乱,虽然眼下对朝廷来说,只是一场小风波,但哀家可不希望这场风波会扩大。刘瑾,你记得加派东西厂的手人,严密监视此间其它几位蕃王的动静,尤其是宁王的反应。这些事不用哀家来教你做吧?”
“太后圣明!”刘瑾又连忙答应道:“老奴知道该怎么办。老奴一定瑾遵太后您的旨意,绝不会再出什么纰漏。”
“那好吧。”太后挥手道:“你先下去做你的事吧。哀家单独和皇上说几句话。”
刘瑾接受完“教育”之后,匆匆退了下去,只殿内只留下太后与我。太后叫我坐到她身边,语气平和地说道:“皇上,哀家知道自从你回宫以后,这几月确实改变了许多,不再贪图玩乐,一直勤于朝政,这令哀家很欣慰。”
我和刘瑾一起并叫过来,他挨了一顿臭骂后灰溜溜地走了,而我却得到了太后的表扬,心中自暗高兴,口里却谦虚地答应道:“多谢母后夸奖,其实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因为失忆忘了以前的事,不过却牢记了母后的教训,所以儿臣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做个好皇帝,决不让母后您失望。”
太后欣慰地道:“皇上您能这般努力,先皇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此次安化王在西北作乱之事,皇上对此也不必自责,自古以来,不忠之臣,必不会有好下场。皇上只要尽早决策,将此次乱事平息,以免祸事扩大便好了。”
我又应道:“母后放心,关于发兵平叛的事宜,儿臣刚才与众臣们都商议妥当了。明日早朝便下旨发兵。”
太后舒了一口气道:“其实在各地的蕃王之中,哀家最担心的还是宁王。昔日先帝登位,继成大统,自认能力出众的宁王必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先皇不在了,朱家的天下就交由皇儿您来担当。江山社稷,任重道远,哀家只是个妇道人家,帮不了皇上什么帮,一切都还得靠皇上自己。”
我微笑道:“母后您可别这么说,儿臣我还年轻,好多事要靠母后您指点哩。而且母后您可厉害了,呵!就拿刘瑾来说吧,除了您之外,天下间怕是还没有一个人能把刘瑾收得服服帖帖的。”
我听刘瑾说,弘治帝给太后留下有遗诏制约宁王。那么想来我“父皇”对刘瑾也防着一手。因此这时我心里很想知道,刘瑾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闻言,所有所感沉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皇上,当年先皇当正值壮年,却不幸驾崩,你继位大统之时,年纪尚幼。朝中的局势不稳,除了少数忠于先皇的大臣之外,其它如宁王等人都怀有异心,当时我们孤儿寡妇,处境可说是什么艰难……”
我不知道太后要告诉我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没有插话,但听她接着说道:“当为对付妖后,刘瑾也算立过功劳。先皇在时,就曾赞许过刘瑾此人,说他胆大细心,手段非凡,加上他自幼陪伴皇上,所以当时很多事要靠着刘瑾去办,先皇才留下遗旨,让他掌着东西二厂之印,统管着锦衣卫。”
我这才明白到,原来刘瑾之所以能够得势,最初就是皇帝家的人默许给他的。其目的不过是要让他当一只看门狗,以制约群臣,看守好皇室的大门。而刘瑾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由于陪伴太子之利,得到正德的宠幸,很快又结党成群,摸爬滚打,才有了今天如此的权势。
“母后,可是现在百官们对刘瑾的意见很大,我想您也知道了。就儿臣刚回宫的时候,李东阳他们三位内阁的大臣,就悄悄给朕递了折子,要求弹劾刘瑾,而今天关于那檄文的事,内阁大臣们都咬着不放,想要朕立刻把刘瑾给办了。不过后来儿朕给搪塞了过去……”
太后听了我的话,露出一丝不悦之色,“李东阳与杨一清他们几个总喜欢以忠臣自居,说到底,他们一个个都惧怕刘瑾,所以就知道在下面搞这些小动作,总想拿皇上当枪使,亏他们还是些读书人#蝴们也不想想,刘瑾如今掌着东西二厂,全京城的锦衣卫,加上他手下的亲信,现在京城里大内卫士、禁军有一半都是刘瑾的人,要是真闹出点事了,最后还不知怎么收场……哼!李东阳他们真是一群混账东西!”
太后骂起人来,还真是不留口,几个内阁首辅大臣,已是被她批评的一文不值,我连连点头,却听她又说道,“皇上,这有些地方也要怪你了,以往你总是宠幸刘瑾和他下面那帮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