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死去?”
泰锡抓住恩熙的肩膀摇晃着,他大声吼着。恩熙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像是被催眠似的。
“……我要活着……我想要活着!”
恩熙说着说着开始呜咽了起来,接着放声大哭,结果她决定跟着泰锡到他所打听的那间医院去接受治疗。在距离水原市相当近的地方有间专门医治血癌的医院,是韩国的权威,恩熙决定到那个只有泰锡知道的地方去。恩熙拜托泰锡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她最担心的是怕俊熙知道,因此她决定告诉其他人她在汉城的一家饭店里找到了工作。
泰锡将恩熙载到家门口,中途他们还去购物。恩熙对于这样的泰锡,除了感谢之外,还是感到抱歉,她不知道怎么来说对泰锡才是最好。
恩熙回到家中后,由于太慌张,她反而什么事也做不了,想了好一会才开始洗起碗来。恩熙坐在地板上,不只是厨房里的碗盘,连陈列橱里的碗盘她也拿出来洗,正在洗碗时,母亲走了进来。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啊?”
“我想洗洗碗,妈妈你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嘛!”
恩熙笑着回答。
“我常常小心地擦拭清洗,你怎么这样说?”
听到妈妈说这样的话,她心头一惊。
“嗯……因为常常都是您在做,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帮您洗洗碗什么的……妈妈,我找到新工作了。”
恩熙提高音量说道。
“是吗?”
“我在汉城一家规模很大的饭店里找到了工作。很棒吧!”
如果是在汉城的话……那就无法常常见面了……”
妈妈露出和蔼的眼神。
“嗯……当然是那样啊!我把这个洗好后就进去了。您先回房间吧!我有东西要给您。”
恩熙匆匆忙忙地说完后,开始将碗盘收进厨子里。
虽然无法常常回来……但是只要可以回来……妈妈……只要可以常常看到妈妈的话……
恩熙感觉到眼眶湿热,她干咳了两声。
进房后,恩熙把在回家的路上买来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妈妈的外衣,这是内衣,还有这个!”
恩熙拿出一件冬天的大衣,身子是彩色的,袖子下方是黑色的毛织外套。
“漂亮吧?”
“这些都是什么呀?你疯啦?你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些衣服什么时候穿啊!这内衣又是什么啊?一辈子都还穿不完呢!”
恩熙静静地看着母亲。
“可以穿一辈子的话是最好了。啊!恩熙想要把妈妈这一辈子要穿的衣服全都买回来,然后才走,好不好?”
恩熙调皮地说道。
“啊!你到汉城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是吗?”
恩熙心头一惊,赶紧将大衣抖开,在妈妈的身上比量着。
“妈妈,您看!这个颜色很漂亮吧?穿穿看吧!嗯?”
“你这个小孩真是的,怎么会这样?”
虽然嘴上这样说,妈妈还是穿上了那件大衣。
“好漂亮喔!妈妈真是美丽!我看起来还比较像妈妈吧!”
恩熙看着镜子里的母亲,搭着母亲的肩膀附耳说道。
“……买这么漂亮的外套给妈妈,真像是场梦一样。”
“你觉得妈妈不幸福吗?”
“不,是因为感谢。很感谢、很感谢妈妈。我只想给妈妈最好的东西,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妈妈看。”
母亲含着泪水轻轻地抚摸着恩熙的头。
恩熙与束草的母亲一起躺在床上。
印着大花纹的床单以及棉被、枕头,像是妈妈和恩熙一起躺在花园里一样。
在入院以前,恩熙想要和妈妈一起睡一晚。事实上,原本她想要跟芯爱一起回家的,但是芯爱拒绝了。
早上恩熙在饭店里打了个电话约芯爱见面。在等待芯爱的时候,恩熙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以另一种心情环视周边的风景。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个秋天,这样的念头掠过脑海中,不禁使她觉得感伤。视线所及的皆是美丽的风景,真是太神奇了。都已经开始是天一黑就会说“好冷”的话的季节了,但是饭店角落中的风景还停留在秋天。恩熙对这世界还是存有依恋的,秋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像是不愿意离去般地徘徊着。除了琉璃窗,用绿色漆成的建筑物四周围,像是被红色、朱黄色的染料染成的丹枫,正夸耀着自己的存在。长椅被冷漠地放置在其中。
人行道上也有红色、朱黄色、灰色的树叶随风飘落着。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穿着咖啡色两件式套装的芯爱抱着文件夹出现在恩熙眼前。
“已经下班了吗?”
早上恩熙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要跟芯爱一起下班,一起回束草的家。
“嗯。”
“你和哥哥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是才没多久的事情……你真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