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场梦。
“目前为止,只有这个方法。”
“是。”
恩熙像好学生般回答着,好像听课本内容的说明。
“下次带家人来,要移植骨髓的话,先从家人开始检查。”
“一定要说吗?”
“当然,只有移植骨髓的方法。按照血球数的增加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恶化到急性,情况并不乐观。”
医生的脸上挂着同情的表情。
“是。”
“一定带着家人来,最重要的是保持稳定,尽量小心身体状况,刷牙的时候也要小心,免得流血。可能会有间歇性的疼痛,那时候要立刻来医院。”
恩熙不带表情地看医生说。
“医生。”
但恩熙却迟迟未说话。
“请说。”
“医药费,需要多少?”
“不一定。几千……”
“是几千万吗?”
“这种病,若没有钱,恐怕很难治疗。”
恩熙回到职员室,呆呆地坐着,然后拿出了药瓶。虽然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的药量,但好贵,恩熙拿药方去领药时,听到药师说的价格也吓了一跳。
回来的路上,恩熙去银行确认了可用余额有多少,没剩下多少钱。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贵?我可以吃多少?
“这种病,若没有钱,恐怕很难治疗。”
医生的话,一直在耳朵里回荡着。
叹口气拿出制服时,领班匆匆地把门打开走进来。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恩熙很好奇,本来很镇定的领班为了什么事而那么慌张。
“恩熙,你今天被解雇了。”
“解雇?”
“是韩泰锡董事提出的。你还不知道?”
恩熙只是呆呆地看着领班。
泰锡正在厨房里倒水,恩熙匆忙地进来。泰锡瞥她一眼,喝完了水,然后徐徐地向她转过身。她穿着浅黄色的毛衣与裙子,还穿上米色围巾。那条围巾紧紧地绕在她的脖子上,显得很不自在。
得了感冒吗?还是身体不舒服吗?可是泰锡很快打消这些想法,铁青脸说:
“嘿!这是谁?原来是崔恩熙?”
“泰锡哥哥!”
泰锡很清楚她为何来到这里。
“我说过,不想再听你叫我哥。怎么那么笨呢?”
“为什么解雇我?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裁员呢?”
恩熙气得全身都发抖。她有哪一次生过气?泰锡心里觉得难过,但还是打消了这种感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任意而为,但我却不能吗?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再看到我,这是多么好的事情。是不是?”
“泰锡哥哥。”
她的眼神中,浮现了哀求的神态。泰锡见了它,感到气愤,泰锡把恩熙推到墙壁上,用双手拦住了她。
“看着我,我叫你清清楚楚地看着我,我不是让你玩弄的玩具啊!我想过了,对于伟大的恩熙来说,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是什么东西呢?让人好笑的,就是钱嘛………哈!如果是钱的话,我可是有自信的。可是我又是为了什么在那边绕来绕去呢?爱?笑死我了,现在我是在用钱来买爱情啊!不是用钱买就行的吗?要多少才可以,究竟要多少就可以呀?”
“你可以给多少?我………需要钱,我真的需要钱。”
恩熙沿着墙壁,整个人瘫下来似地坐到地上。
“你可以给多少?你可以给得起我多少?我用多少钱来卖就行吗?”
泰锡听到她的话,吓一跳。
“我要钱,真的需要钱。你能给我多少?”
恩熙的视线没有注视着泰锡,虽然恩熙看着泰锡的脸,但她没有注视着泰锡。泰锡从她的身上,感到一股奇怪的气息发出来,让他的心跳不禁地加快了起来。
泰锡又惊讶又感到奇怪,于是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那一刹那,恩熙突然站起来,转身走掉。
发生了什么事吗?到底有什么事呢?
真可恶!
泰锡把放在沙发上的垫子往墙壁扔出去。
本来不想这样做。他对于跟俊熙分手之后还不接受自己的恩熙感到惆怅,并且对于对她还依依不舍的自己,又感到腻烦,于是下了决心要放她走。
她就在你想见她就能见到的地方,要抑制对她的爱,实在令人痛苦,于是干脆下定决心让她走。
可是他并不想说刚才那番话!只是无故地对自己感到气愤,所以这样说出来。他看着恩
熙冲出去的门,已经开始后悔,他对这样的自己,又感到生气。
俊熙关了车门往入口踏出一步时,看见恩熙从远处的长椅站起来。俊熙一看到恩熙,就觉得从心底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