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要包庇她?”
幼美妈妈气得发抖。
恩熙低着头不断地说抱歉,这时有人突然地抓住恩熙的手,是泰锡。
“我们先告辞。”
泰锡带着恩熙离去。
“真没有礼貌。臭小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求你,请你不要说。”
从身后传出了幼美妈妈与俊熙的声音,恩熙闭上了眼睛。
泰锡走出饭店门口后才放开恩熙的手。然后背着她的脸,只注视着前面。
“抱歉,其实你不帮忙也好。”
恩熙也是背着泰锡说话。
“不要说抱歉!我觉得活该,罪有应得!你跟俊熙应该遭到这样的惩罚。”
回头看泰锡正铁青着脸。
“这件衣服,明天还给你。”
泰锡的眼里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还好,俊熙哥没有察觉到我的谎言。”
“你……真是!”
泰锡的眉毛皱了皱。
“谢谢,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
恩熙行个礼之后,匆匆忙忙地走了。
虽然心痛,但还是得对他冷淡。
这是不会更得罪泰锡的方法,再也不能对不起他。恩熙心想虽然这种方法,现在会让泰锡更心痛,但只有这方法才能治疗他的伤口。
恩熙不由得想去俊熙的咖啡馆,早上上班时,坐在船上觉得头昏眼花,差一点昏倒。
整晚在妈旁边没有睡好觉。海与天是同样蓝色,恩熙仔细看阳光跳跃在海、村庄和周围所有的风景上。仰望天空时,有一只鸟在灿烂的阳光下飞着,那一刹那,她觉得头昏眼花,海面与村庄都如同失去了焦点的隐形眼镜一样,若隐若现。恩熙摇晃着身体,一屁股如同坐下来。
这不是真的。
恩熙坐着自言自语。
昨天从饭店出来以后,走路去车站时,满脑子都是生气的泰锡,追问跟泰锡交往的俊熙,和以绝望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幼美。
我还可以在这里吗?我们如此靠近,也能泰然自若地过生活吗?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但是去哪里可以找到工作?
脑中不停地想着这些,等公车来时,突然觉得头昏眼花,恩熙赶快抓住站牌的铁杆,坐了下来。此时,鼻血从鼻子里流了下来,最近很频繁地流鼻血。
感冒一恶化,就流鼻血吗?
但是,鼻血没有停住。恩熙拿手帕堵住了鼻孔坐计程车到医院,恩熙走进泰锡曾经带她来过的医院急诊室。
护士做着治疗问:“还是停不住。平常都是这样吗?”
这时有位医生走进来,另外一个护士把病历表递给医生,医生翻着病历表看恩熙。
“上次来过我们医院吧?”
“是。”
“我们一直等着你来,因为你没有留下联络地址,所以一直联络不上你。”
“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恩熙不禁感到不安。
“院长还在吗?”医生问护士。
恩熙跟着护士走进院长室,院长看着恩熙和病历表,小心翼翼地说出来:
“我们一直等着你来,依上次的检查结果,是血癌。”
恩熙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你指的癌症吗?”
恩熙虽然没有任何感觉,但却在发抖。
“你家人中有人患过这种病吗?这是遗传率很高的病。”
“是,我爸患了这种病过世。”
妈曾经说过,爸得了坏玻豪,不仅自己受尽了苦头,连家人也都受苦。这是恩熙出生几个月前的事,后来她才知道爸的病是血癌。
她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是吗?那么家人要有心理准备。”
不会的!不会的!可能我听错。
“不会吧,我确实得了这个病吗?”
“也许要再检查才能够确定,但很抱歉,依现在的检查结果,的确是。”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恩熙像个幽灵似地晃回到家,然后睁着眼等到早上。
船到达了码头,有位叔叔来问路的时候,她才振作起精神。
恩熙下船后,一直动也不动地坐在码头,然后不知不觉来到俊熙的咖啡馆。
早上的阳光混杂着金黄与朱红色,在耀眼的阳光下,有座白色外墙的咖啡屋在那里。恩熙觉得很美丽,看了好久。那是跟俊熙一起吃饭、打扫的地方。每个晚上,看着各自房间里的灯光,感到温馨的回忆……每天早上都会抢着说声“早安”,多一点起床的记忆,听了“晚安……恩熙”的话之后才躲进棉被里,那个时刻是多么的甜蜜温暖。
想着想着,快要走到门口时,见到幼美跑出来。恩熙赶快躲在树后面。
“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