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和告诉自己“我烫头发了”没什么两样。男人再也没有力气吃惊了,只能呆呆地侧耳倾听妻子的话语。
“所以,非常遗憾,我要从今天开始戒烟!你也要现在开始和容熙一刀两断!你知道吗?她已经早离开了你这辆公共汽车,现在坐上了新的豪华轿车!”
熙媛尖刻的比喻深深刺痛了天下无敌的明镇宇可怜的自尊心。他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打颤。
“你说我是公共汽车,而善宇是豪华轿车?”
无论丈夫的自尊心受创与否,熙媛的回答总是那么不留情面。
“至少,那孩子没有因为害怕自己的母亲,就把心爱的女人扔在一边不管,他和你不一样,他敢在你那魔鬼老太婆似的母亲面前理直气壮地说话#蝴敢说死也不和容熙分开!这样还不算是豪华轿车吗?”
熙媛的厉声责问变成了一把尖刀,都快把镇宇的心挖出来了。就像熙媛所说,镇宇正是因为畏惧母亲,才放弃了容熙,这一点他和善宇完全不同。
“那你为什么要和‘公共汽车’结婚呢?”
镇宇面目狰狞地问熙媛,熙媛则挂满了微笑,干脆利索地回答他:
“因为我喜欢公共汽车!”
这天晚上,“豪华轿车”正和容熙说着什么,害得需要静养的病人又受到了刺激。
“容熙,今晚我想在你旁边和你一起睡!”
容熙当然要断然拒绝这么无耻的要求了。
“少说这么不着边际的废话!一个浑身缠满了绷带的病人,你还想对她怎么样啊?”
“你先不要急!我怎么了,让你这么紧张?我就是再不像话,也不至于想碰一个断了腿的女人啊!只是这张看护的床太小了而已!”
容熙听到这里,顿时傻了眼,知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极为尴尬。于是,容熙一边在心里请求原谅,一边悄悄地挪着屁股,掀起被子,把自己身旁的地方让给善宇。
和几天前在宾馆时一样,善宇要求睡在容熙后边,把自己的脸贴在她柔弱的肩上。最开始的五秒钟,容熙担心被夜间巡房的护士发现,有些紧张,后来她听到自己肩上传来了善宇平和的呼吸声,也就放松了心情,平静下来了。
医院里的熄灯时间非常早,晚上九点就要关灯。对一般人来说,晚上9点才刚刚到晚上,何况容熙和善宇两个人,一个是漫画家,一个是游戏程序设计者兼暴走族青年,都是夜猫子,这个时间怎么能睡得着呢。
容熙和善宇假装睡着了,其实两个人都清醒得很。容熙为了培养睡意,为了稳定一想到躺在身旁的善宇就想哭的心情,她开始在心里数绵羊,这是她失眠时的一贯做法。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当容熙的脑海中被五百多只绵羊挤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黑暗中,身旁突然传来了善宇缓慢的声音:
“我原本想找到你后,有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善宇听到容熙的反问,一反常态,犹豫了有一分钟之久。过了一会儿,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一个不忍呼唤,不敢提起的名字,声音非常小。这个名字就是几天前,善宇告诉容熙不要再提的名字。
“我们……银彩的事情。”
善宇的声音小得好像是被黑暗融化掉了,可在容熙听来,却字字深入心灵。
“我们银彩?”
这个小女孩一出生就不怎么哭闹。她是个怀胎不足九个月的早产儿,出生时只有两千克重,而且出生时由于氧气不足,脑部严重受损。医生甚至说她可能连呼吸也很痛苦。
孩子的母亲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发生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她虽然是三十六岁的高龄产妇,可是这并不是头胎,而且已经生育了两个健康的儿子。
“阿帕格分数(新生儿出生一分钟后的窒息程度,依据心率,呼吸,肌张力,对刺激的反应,皮肤颜色等测定分数,如果分数在六以下,则生存希望渺茫)非常低。您是高龄产妇,而且婴儿出生时氧气不足,脑部受到了致命的影响。您最好作好思想准备。”
思想准备?什么思想准备?
老女人透过金边眼镜,目光锐利地瞪着医生,厉声说道:
“大夫,我不是医生#葫以请您说得通俗一些!我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于是,医生遵从她的要求,下达了容易理解的“死刑宣告书”。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孩子几乎没有生存的希望,也许只能活一个星期吧。我敢说即使活下来,也不会是个正常的孩子……”
十九年后,善宇对听自己讲故事的容熙吐露了心底的秘密。
“那个大夫根本就是个江湖郎中!一个星期?开什么国际玩笑!”
诚然,就像善宇所说,婴儿度过了死亡线,活过了十天,又活过了一个月,一年,十年。但是,除了说这个孩子不可能存活外,医生的其他诊断几乎都是正确的。
这个名叫“银彩”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