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一样,接着从她高尚的口中不由自主地蹦出了几个单词。
“你……是疯子!”
等老女人弄明白了小儿子的告白是什么意思,她都快气疯了,一下子把优雅的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用手提包狠打儿子的背部。
“你这个疯子!你真是丢了魂了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说要和这个穷酸丫头怎么样?”
比母亲高出了三十厘米的儿子老老实实地挨皮包打,每当母亲责骂自己的时候,他总是这么一声不吭,静静地任打任骂。
母亲看到儿子跟块石头似的,火冒三丈,她掉转矛头,开始揪扯所有灾难的元凶——容熙的头发。
“你这个狐狸精!你想拿这种事缠上我们家啊!我不是已经让你明白了嘛!好不容易才让你不再缠着镇宇!怎么?这次又换成了善宇?你这个穷鬼死丫头!我和你有什么仇啊!”
容熙上一次被人火辣辣地揪着头发,从家里被赶出来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她感觉发泄到自己身上的咒骂和暴力就像一场噩梦。其实,头发的疼痛只会让容熙犯傻,所以她就一边被老女人揪着头发,一边傻站在那儿,直到善宇和熙媛用力把老女人从她身边拉开。
“容熙!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赶紧走吧!快点!”
听到熙媛的话,容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我在这儿干什么呢?这个阿姨凭什么这么对我?头疼得很,疼得都快掉眼泪了,还是先离开这吧,离开再说……”
所以,容熙的头发被揪得乱七八糟,自己又连穿鞋都忘了,就光着脚从善宇家冲了出来。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死丫头!”
老女人在容熙后面大喊,想追上容熙。
“容熙!站住!你现在去哪儿啊?”
“不要跟着我!求你了!”
容熙光脚跑出了公寓,善宇也光着脚追了出来,但是几步之差,先到电梯里的人是容熙。她拼命冲向电梯,仿佛现在到了世界末日,而那电梯就是最后的避难所一样。容熙随即迅速按下了关门的按钮。
“不要走!你现在不能走!不能走啊,你这个傻瓜!”
善宇晚十秒出现在电梯门前,他疯了似的冲着容熙大喊大叫,但是容熙只能透过逐渐关闭的电梯门缝,从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之间,茫然地看着善宇的面庞。容熙不想马上从电梯里走出来,不,应该说是不能走出来了。
“我现在要走,受不了了,就算骂我是胆小鬼,我也要走!”
谢天谢地,电梯的门总算在善宇挤进去之前勉勉强强关上了。容熙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外部切断了联系,在这个狭小、封闭、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她避世一般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从善宇居住的十二楼开始,直到抵达一楼出口的时候。
善宇光脚顺着楼梯跑到一楼时,容熙当然已经不在那里了。尽管善宇自己不想承认,但在母亲的面前,他确实没能保护容熙。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容熙的头发被揪得乱七八糟,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该死的#蝴妈的!见鬼!”
善宇跑得满头大汗,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骂骂咧咧,不针对任何人。就在十几个小时以前,善宇还和容熙一起迎接清晨的到来,那时,他曾经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现在不是了。此时此刻。
和下楼梯时一样,善宇还是光着脚,疲惫不堪地回到了自己在十二楼的家。
老女人又冲着满脚尘土步入客厅,不可饶恕的小儿子张开了嘴,发动第二次攻击。她的手中至今还攥着从容熙头上扯下来的发丝。
“气死我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过,儿子野兽般的吼叫打断了老女人的话。
“你想干什么啊?”
“你说……什么?你……你,你现在是明知故问吧?”
善宇的眼中闪烁着火光,老女人有点怕他的这种眼神。她三年前也见过儿子的这种眼神,就像现在这样,如同野兽的眼睛一般火红,接着,善宇就疯了似的,不,是因为疯了才在家中放火。
医生们和老女人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善宇疯了,所以,她别无他策地把善宇送到了兽窝……每个窗户上都密密麻麻地安装了安全铁栅栏的地方——精神病医院。
“和那时一模一样!天啊!”
善宇朝着害怕自己眼神的母亲一步,一步走过去。儿子向前走多少,老女人就往后退多少,最后退到了客厅墙边上,善宇就对妈妈说道:
“你想要干什么?那个女人怎么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你们全都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在‘相爱’而已!难道这都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