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这女子就双手环住容熙的脖子,要来亲吻她!容熙的嘴巴刚吃过炒饭,就突然接受了她的亲吻。这个女人亲吻过后松开容熙,打算确认一下对方的脸庞。于是,容熙和她一下子成了大眼瞪小眼。
“呜哇哇哇啊!”
容熙没有同性恋倾向,所以至今还没有和女人接过吻,也不想和女人接吻,这个女人好像也是如此。于是,两个女人马上分开了,几乎是以光速。
容熙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盯着这个稀奇古怪的入侵者。
“你是谁啊?”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搭配穿着的,身上背着扎眼的粉红色包,嘴上涂着粉红色的唇膏,旁边是从刺眼的入侵者嘴里流出来的东西,一直延伸到酒窝……容熙没有料到会传来陌生的外语。
“なに?せんさんでじぁないお(怎么?你不是善宇哥)?”
这明明是日语嘛。接着,容熙的耳边又传来了生硬的韩国语。
“わたしは(我是)……啊,不,我是杉原爱子。你是善宇的女朋友吧?你……是什么?啊,不,你是谁?对,请问你就是银彩吗?”
一时之间,容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朋友?还有银彩?那又是谁?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银彩的死并不是我的错!”
老女人一边伸出胳膊让家庭医生测量血压,一边冷冰冰地强调说。此时,善宇也把脸侧向护士,以便处理撕裂的嘴唇。
善宇对家庭的印象仍然很糟糕,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嘴唇撕裂的疼痛,还是因为母亲的冷酷无情。撕裂的嘴唇只要贴上橡皮膏就没事了,可挨了打的面颊却鼓起老高,肿得发亮。
看到孩子的脸被打成这样,世上哪有做母亲的不心疼的?可是比起儿子的伤口,老女人却更关心儿子给自己的心灵造成的伤害,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命令自己的儿子说:
“你不准再挑三拣四的了,赶紧给我回学校去!三年前你惹的祸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平息!你再在那儿学习四年……”
但是,儿子毫无兴趣听母亲关于自己未来的冗长说教。一直坐在客厅里的善宇站起身来,背对着母亲和哥哥,歪歪扭扭地朝着客厅门口走去。
“站住!真没礼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竟敢这么对我……”
就在这个时候,善宇突然怒吼一声,终止了老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求你了!”
刹那之间,客厅里所有的人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善宇转过身来,大步走向母亲,眼神中充满了怒气,悲愤,还有杀意。
“我求你不要管我了!我没有让你为我做什么吧?所以你也不要管我了!我反正疯得要死,所以您就干脆不要再管我了!”
善宇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近乎惨叫。善宇很久都没有讲过话了,所以说话不太流利,说完之后他开始急促呼吸。接着,儿子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轻蔑地瞪着母亲。
“儿子进了精神病院,高贵的您感到很尴尬吧,妈·妈?”
善宇缓慢的语气中饱含轻视,他紧接着又用残忍的辛辣语气质问母亲:“如果我还是不开口说话的话,您会怎么做呢?把我也关进铁房子里,不高兴就烧死吗?就像银彩那样?”
听到小儿子可怕的质问,老女人感觉好像被谁掐紧了脖子,说不出话来。她几乎是一边倚着镇宇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盯着善宇,盯着现在比自己高出很多,要扬起头才能迎上他的视线的小儿子。
“到底是谁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个小孩子吗?你这么善良的孩子……”
善宇也用苦涩的眼光盯着母亲。每次看到母亲,善宇的脑海中总是反复浮现相同的东西,十六岁后就不再长大的美丽银彩,这成了母子之间一条无法逾越的河,……
冰冷的沉默之后,母亲的耳边传来了善宇低沉的声音:
“你能让银彩复活吗?”
母亲的眼神中一片茫然,她摇了摇头。她不是神仙,不可能让人死而复生。
于是,善宇冷漠地对母亲宣布:
“那一切就都结束了,妈妈不能为我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最后,母亲在昏倒之前,被背进了卧室躺下,开始点滴生理盐水。佣人们退下后,客厅里只剩下镇宇和善宇两个人。
“我在江南有处写字楼公寓,一个人住还不错,你现在就搬过去吧。”
善宇看了看哥哥递过来的写字楼钥匙,摇了摇头。看到善宇这副样子,镇宇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不知道镇宇生气是因为弟弟又闭上了嘴,还是不听自己指挥的态度。不过,镇宇还是把钥匙硬放进了善宇的夹克兜里,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警告他:
“如果你不想再回学校,我不会勉强送你去。但是你如果再像今天这样对待母亲,或者随意欺负容熙,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到哥哥还挺绅士的威胁,善宇的眉毛奇怪地上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