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也无法肯定这种解释的价值。但我坚信事实的真实性,并且不能忘记这一点,不再浪费我的种子。”
医生说的是实话。无论是什么原因,五月里剩下的这些日子天气异常寒冷。打猎只有停止了,这不仅仅是天气冷,而且还因为猎物也完全看不到了。幸好新鲜肉食的储备还没有吃完。
这些过冬的人又无所事事了。从五月十一日到二十五日这十五天里,他们的单调生活仅遇到了一件事:木匠突然得了白喉这样的重病。他的扁桃体肿大得很厉害,而且有假膜覆盖,医生很快就确诊了。对医生来说这是他的本行,而疾病没有料到这一点,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贝尔得到的治疗很简单,药店也不远,医生只是把几块小冰块放进病人的嘴里,几小时后红肿就开始消退,假膜也消失了。二十四小时后,贝尔就能够下地走路了。
大家对医生的医术赞不绝口,医生回答说:
“这个地方是白喉多发区,所以治疗的药就应该在所治的病的近旁。”
“药固然重要,但医生更重要,”约翰逊说,在他的心目中医生的形象日益高大。
在这些闲暇的日子里,医生决定和船长进行一场认真的谈话:他想劝哈特拉斯回心转意,再走北路,而且要带一艘小艇或小船以穿越海峡和海湾。固执己见的船长已经正式宣布他反对用美国船的残余部分造一艘小船。
医生不知如何开口谈这件事。但这件事必须尽快决定下来,因为六月份将是旅游旺季了。他考虑了很久,终于有一天他把哈特拉斯拉到一边,温和地问他:
“哈特拉斯,您把我当朋友吗?”
“当然,”船长大声地回答,“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唯一的朋友。”
“如果我向您提出一个建议,”医生又说,“您并没有向我要求过,您会认为我的建议是出以公心吗?”
“是的,因为我知道您是不会听从个人利益的。不过您想提什么建议呢?”
“等一下,哈特拉斯。我还要问您一个问题。您认为我像您一样是一个正直的英国人,一个一心为国争光的人吗?”
哈特拉斯惊奇地看着医生。
“是的。”他答道,同时用目光询问着他问话的目的。
“您想到达北极,”医生又说,“我明白您的雄心壮志,我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是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做一些必要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我不是牺牲一切要得到成功吗?”
“不对,哈特拉斯,您没有牺牲您的个人恩怨。现在我发现您准备拒绝达到目的所必需的方式。”
“哦!”哈特拉斯回答,“您是想说那条小艇,还有那个人……”
“哈特拉斯,请冷静地、不带情绪地谈论和考虑这个问题的所有方面。我们过冬的这个海岸很可能会中断,没有任何东西向我们证明它会向北延长。如果您到现在为止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话,我们将在夏天的这个月里遇到大面积的无冰海域。面对无冰又利于航行的北冰洋,如果我们缺乏横渡的工具怎么办呢?”
哈特拉斯无言以对。
“您难道愿意离北极只有几海里远而无法到达那里吗?”
哈特拉斯双手捧住了头。
“现在,”医生又说,“我们来看这个问题的道德方面。我明白一个英国人牺牲他的财产和生命去为英国争得荣誉!但是因为用一艘美国船,一艘无用的沉船做的小船将到达新海岸,穿越新大洋,这会减低新发现的价值吗?假如您自己在这个海岸边找到一条旧船,您会犹豫去利用它吗?难道成功的好处仅仅属于远征的带头人吗?我问您,这艘由四个英国人建造的船难道从头到尾不都是英国的吗?”
哈特拉斯仍然保持沉默。
“不,”克劳伯尼说,“直话直说,您耿耿于怀的并不是那条船,而是那个人。”
“对,医生,正是这样,”船长说,“这个美国人,我恨透了他,是命运把他抛到我的路上……”
“为了救您!”
“为了毁我!我觉得他蔑视我,他在这里以主人的身份说话,他以为掌握着我的命运,猜到了我的计划。当要对这些新发现的土地命名的时候,他的狼子野心不是暴露无遗了吗?他承认过他来这些地区是想干什么吗?我心里始终有一个念头在折磨着我,你们无法让我放弃这个念头:就是这个人是美国政府派遣的远征队的头。”
“那就走着瞧吧,哈特拉斯,谁证明这场远征是要到达北极?美国难道不能像英国一样试图走西北通道吗?无论如何,阿尔塔蒙对您的计划一无所知,因为约翰逊、贝尔、您和我都没有向他吐露一个字。”
“那么,他一直都蒙在鼓里!”
“他最终会知道的,因为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为什么?”船长略带怒气地说,“他不能独自呆在神堡吗?”
“他不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