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4日是一个伟大的节日,叫做“拉摩的礼拜日”,这一天,欧洲的乡村和城市的街道上都插满了鲜花和绿叶,在充满沁人心脾的花香的空气里钟声敲响了。
但在这里,在这凄凉的地方,多么令人悲哀啊!多么寂静啊!只有尖锐刺骨的寒风,没有一片枯叶,没有一个草茎!
但是,这个星期天对于旅行者们来说也是一个欢乐的日子,因为他们将要找到这些食物,没有食物他们很快就会死掉。
他们加紧了步伐,狗拉得更有精神了,达克满意地叫着,这支队伍很快就赶到了美国船那里。
“珀尔布瓦兹”号完全被雪埋住了,它没有了桅杆,没有了桅桁,没有了索具,它所有的帆缆索具都在失事的时候打破了,船卡在一个此刻完全看不到的岩床里。“珀尔布瓦兹”号由于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发生了侧倾,它的入水部分已经半开了,看上去没法居住了。
这就是船长、医生和约翰逊费力进入船舱之后所确认的。要到达大舱门必要清除超过15英尺的冰;但是,令大家感到喜悦的是,他们看到在冰原上留下很多足迹的动物保全了宝贵的食物资源。
“要是我们在这里确有,”约翰逊说,“燃料和食物,我看这船壳就不能住了。”
——“好,应该修建一座雪屋,”哈特拉斯回答,“我们在陆地尽可能安顿好。”
——“毫无疑问,”医生又说,“但我们不要着急,干好事情。迫不得已时,我们可以临时住在船上,在这段时间,我们建一座坚固的雪屋,能够保护我们不受寒冷和野兽的侵袭。我来当建筑师,你们看看我怎么完成!”
——“我不怀疑您的才能,克劳伯尼先生!”约翰逊回答,“我们尽量在这里安顿下来,然后清点一下这条船里的东西,不幸的是,我既没看到小艇,也没看到小船,这些碎片实在大差了,我们无法建一条小船。”
——“谁知道呢?”医生回答,“只要有时间,多思考,我们就能把事情做好,现在,问题不是航海,而是建造一个定居的祝葫,我建议不要做别的计划,每件事都要适时而做。”
——“这样有理,”哈特拉斯回答,“我们从最急迫的开始。”
三个同伴离开了船,回到雪橇,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贝尔和美国人。贝尔宣布准备干活;美国人摇了摇头,说在他的船上没什么可干的;但是,因为这种讨论在此刻无用,他们决定还是先躲进“泊尔布瓦兹”号,在海岸上修建一个宽阔的祝葫。
晚上四点钟,五个旅行者好歹在最下甲板安顿下来,贝尔用桅衍的圆材和残破的桅杆搭起了一个大致水平的地板,他们把冰得结结实实的卧具放在上面,炉火的热量很快就令它们恢复了常态。阿尔塔蒙在医生的搀扶下,没费太大力气就到了留给他的一个角落里。他的脚一踏上船,他就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这在水手长看来可不是一个太好的兆头。
“他感觉到了家里,”老水手心想,“好像是他邀我们来似的!”
这一天余下的时间用来休息,受西风的影响,天气才能会变;放在外面的温度计指示一32℃。
总之,“拍尔布瓦兹”号位于寒冷的极地之外,在一个相对不太寒冷的纬度上,尽管离北方更近。
这一天他们吃完了剩下的熊肉,就着在船舱里找到的饼干和
256哈特拉斯船长历险记几杯茶;然后疲倦占了上风,每个人都沉沉地睡去。
早晨,哈特拉斯和他的同伴们醒得迟了些,他们的思想沿着新的思路发展,明天的不确定性不再占据他们的头脑;他们只想着舒舒服服地安顿下来。这些遇难者将自己看作到达目的地的移民,忘记了旅途的艰辛,只想着建立一个还过得去的未来。
“噢!”医生伸直了胳膊叫起来,“这相当于不知道晚上睡在哪里,明天吃什么。”
——“我们开始清点船上的东西吧,”约翰逊回答。
“珀尔布瓦兹”号因为远航的缘故,得到了很好的装备,食物非常充足。
清点出来的物资的数量如下:制作布了的6150磅面粉、油脂、葡萄干;2900磅牛肉和咸猪肉,1500磅千肉饼,700磅糖和同样多的巧克力;一箱半茶,重96磅,5O0磅大米;许多桶水果和蔬菜罐头;大量的酸橙汁,辣根菜、酸馍、水田芥的种子;300加仑的朗姆酒和烧酒。贮藏舱里有很多火药、子弹和铅弹;煤和木才极为丰富。医生仔细接管了物理和航海仪器,甚至还有一节本生强力电池,是用来做电力实验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物资够五个人整整用上两年多。任何饿死惑冻死的忧虑都烟消云散。
“这样,我们的生活就得到了保障,”医生对船长说,“没什么能阻止我们到极点去。”
——“直到极点!”哈特拉斯颤抖着回答。
——“毫无疑问,”医生又说;“在夏季的时候,谁能阻挡我们通过陆地到极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