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弹药、汽油、粮食和被服。
王明贵在战前进行了详细的敌情侦察。他和中队长修身,化装成赶大车的,赶到离霍龙门只有十多公里的炭窑,走进炭窑窝棚,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正忙着做饭。他们向老人说明了真实身份和来意,要求他协助侦察敌情。老人说:“为了抗日救国打日本,有啥需要我办的就尽快说吧,咱没说的!”
老人说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霍龙门的日本兵营,常驻兵力很少,每天从嫩江站开来一列车日军,有时住下,有时返回。
王明贵请老人带修身去霍龙门车站侦察敌情。老人说:“最好我一个人去侦察,免得引起敌人怀疑或出现意外。”最后约定,当晚到炭窑窝棚听消息。
天黑时,老人回来了。他亲眼看见了三四百名日军上了开往嫩江县的火车,就赶紧回来报告。
10月17日晚,部队接近了霍龙门,在一个山脚下停住。各大队按战前部署,由炭窑工人带路,分头奔向进攻目标。
徐宝和率领第八大队最先到达伪军骑兵连营房。伪军哨兵向冲锋队开枪,成了抗联部队发起全面冲锋的号角。冲锋队员手持早已准备好的两条毛毯,往铁丝网上一搭,后边的战士紧跟着冲入院内。伪军骑兵连的官兵躺在炕上就成了俘虏。
经过九十分钟战斗,王明贵支队缴了伪军的枪,打死打伤六名日军,俘虏了二十多名日本工程技术人员。日军的铁路供应总站,变成了王明贵支队的物资补给站。每个战士装备了两匹战马、全新的军大衣、棉衣、皮鞋、皮帽、皮手套和两条毛毯。他们将分给群众以后剩下无法带走的物资付之一炬,使霍龙门变成了“火龙门”。
1939年秋天,日军严重破坏了松花江下游的抗日游击区,又将进攻矛头指向东南满地区的抗联第一路军。关东军成立了“联合讨伐”司令部,集中了日伪军警宪特共七千五百多人,大规模进攻抗联部队。日军把杨靖宇视为眼中钉,成立了四支“专对杨靖宇的部队”。
为了抓住杨靖宇,这些部队个个使出了看家的本事。他们先是按区域在飞机配合下,采取“陆空呼应”、“踩踏战法”,进行联合“围剿”,继而打破区域界限,只要一发现杨靖宇的部队,便穷追不舍,以所谓“狗蝇子战术”死死叮住,越区追赶。
日伪军的这些损招,使杨靖宇的部队陷入了困境。
杨靖宇在1940年初率部回到蒙江县。为了筹集给养,袭击了日军的重要据点龙泉镇。这次袭击取得了战果,但暴露了行踪。日伪调来大部队,在蒙江境内到处张罗布网,决心一举消灭杨靖宇。
杨靖宇的部队改变集中兵力夺取衣食的计划,化整为零,采取了一系列迷惑敌军的措施,日伪军一时无法确定杨靖宇的准确去向。
1月21日,部队在蒙江县马家东南方密林地区与日军“讨伐队”作战,警卫旅第一团参谋丁守龙负伤被俘,然后叛变。他是知道杨靖宇行踪的。
日军按照丁守龙提供的情报,一次又一次把搜捕的大网准确地撒到杨靖宇所在的小部队头上。杨靖宇带着小部队左突右冲,总是冲不出包围圈。这时候,部队里又有一个张秀凤叛变。杨靖宇带着十五名战士,被张秀凤带走七个,只剩下七名,一个脚肿,一个有病。
日伪军对这几名抗联军人紧紧追杀,杨靖宇身边只剩下两人,被日军封锁在伐木场附近的山中。三名军人面临着饿死的危险,两个警卫员冒险下山买粮,牺牲在日军枪口下。日军从他们的遗体上搜到杨靖宇的印章,估计他就在附近山上,于是加紧封锁各条道路。
杨靖宇孤独地熬过了饥寒交迫的五天。为了生存和战斗,他孤身下山买粮,走到三道崴子路边,碰到几个打柴人,便请他们代买粮食和棉鞋。这几人中,有一个是伪满的牌长,回到村里就向日军告密。“讨伐”队迅速开到,将筋疲力尽的杨靖宇包围在一片小树林里。日军逐步逼近到五十米处,喊话劝降。杨靖宇一声不吭,双枪射击,连续打倒五名日军,“讨伐”队一死四伤。日军知道已经没有指望活捉杨靖宇,就猛烈开火,杨靖宇左腕中弹,手枪落地,右手的驳壳枪还在射击。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胸部,他倒在地上,壮烈牺牲。
日军估算,杨靖宇饥饿已有半个月,完全断粮至少在五天以上,在零下二十摄氏度的山林,没有房屋可以御寒,坚持活下来了,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将杨靖宇的遗体送到县医院解剖,切开肠胃,看到的只是草根和棉絮。在场的中国护士禁不住流下热泪,日本军官则狠狠地说:“算他是支那的一条好汉!”
日本关东军将杨靖宇的头颅切下,送到伪满的“新京”长春保存,同时在杨靖宇殉难处举行了一个祭奠仪式,将遗体下葬,以这位中国将领的顽强为榜样,训戒自己的部属。
长春解放后,泡在药液中的英雄头颅被找到,脸上冻伤的痕迹还清晰可见。人们用他的头颅制作了塑像的印模,然后将头颅与躯体合葬在通化烈士陵园。
杨靖宇牺牲后,抗联第一路军的重担全落到魏拯民身上。但是,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