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从琐碎的日常生活入手,驯化俯首听命的“顺民”。新生活运动从改造国民的“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为实行的起点,提出了相应的要求,蒋介石要求“衣”要“洗净宜勤,缝补残破”,“拔上鞋跟,扣齐钮颗”;“食”要求“食具须净,食物须洁”;“住”要求“乘车搭船,上落寞挤,先让妇孺,老弱扶持”等等。他提出“整齐、清洁、简单、朴素、迅速、确实”的具体标准,说只有做到这六点,“才能是合乎礼义廉耻的新生活”。应该说,这里面的一些具体要求,是一般的公共道德要求,本身并不错,然而,就蒋介石的意图而言,他是要把封建伦理道德的说教寓于日常生活中,磨灭人们改变极不公平的社会现实的意志,做服从独裁统治的“顺民”。
第三,引导人们追求以军事化为核心的三“化”目标,即,军事化、艺术化、生产化。他强调“军事化”,宣称“所谓军事化者并非全国同胞悉数武装偕赴疆场也,只期重组织,尚团结,严纪律,守秩序,知振奋,保严肃,一洗从前散乱、浪漫、推诿、因循苟安之习性已耳。”并且要求人们随时准备捐躯牺牲,尽忠报国。
蒋介石大力推行“新生活运动”,企图以日常生活琐事为切入点,向人民群众灌输儒家思想为核心的封建伦理道德,对民众实行精神控制,软化人民群众的反抗情绪。因此,这只是又一场骗人的闹剧。冯玉祥在评价蒋介石的“新生活运动”时一针见血地说:“其实,新生活是说着骗人的。比如新生活不准打牌,但只有听见说蒋介石来了,才把麻将收到抽屉里……又如新生活不准大吃大喝,普通人吃一桌只花八块钱,蒋介石左右的大官吃一桌饭约六十元,总是燕窝席、鱼翅席……这些奢侈生活,蒋介石并不是不知道,他知道得很清楚,只是不要说穿,说穿了他就不能骗人。”
蒋介石自己也感到这运动收效很小,认为这一运动“未能尽如吾人所期”。“我们现在到处都可以看到新运动的标语,而很少看到新运动的实效”,“到处都可看到推行新运动的团体或机关,却是很少看见有多数国民确实受了新生活运动的效果”。为什么收不到实效呢?蒋介石认为关键满不在官而在于民,是由于民众“第一缺乏真诚,第二缺乏热烈”。可是没有说民众没有积极性的原因,其实他内心很清楚,只不过他不敢把它说明,更不敢像冯玉祥那样把问题的实质说透。
评析:
蒋介石搞所谓“精神大战争”,实行精神控制,以驯化“顺民”是典型的愚民政策。大力宣传反动思想,发动思想攻势,赤裸裸地实施愚民政策;而搞所谓的“新生活运动”则具有很大的欺骗性,利用民众对美好幸福生活追求的心理,以所谓的“新生活”时髦的标签,调动民众参与,实施愚民政策。在实施中,以“礼义廉耻”为准则,灌输封建伦理道德的说教寓;从琐碎的日常生活入手,把封建伦理道德的说教寓于日常生活中,磨灭人们改变极不公平的社会现实的意志;引导人们追求以军事化为核心的三“化”目标,把精神控制与组织控制结合起来。
他倡导“新生活运动”的目的,并不是想移风易俗,促进社会生活的文明,而是要把儒家思想为核心的封建伦理道德作为人民的精神枷锁,对民众实行精神控制,不得人心。日本侵略者的步步侵入,民族危机加重,人民群众以各种形式反对对日妥协,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样的背景下,要大家坐下来修身养性,这只能引起民众普遍反感。再者,蒋介石唱“新生活”的高调,而他的大小官僚们自己并不去践行,他们花天酒地,挥霍无度,老百姓深恶痛绝。对于这样一场骗人的闹剧一般老百姓敬而远之是自然的,而蒋介石寄予很大希望的“新生活运动”,只开花不结果也是必然的了。